妖却没有丝毫动弹的意思，依然坐着不动，淡淡道：“你说的世间，又是什么意思？”

孔祥瑞又是一怔，心里无数念头转过，忽然间不知怎么，看着不远处的蝶妖夫妇，听着蝶妖低沉的话语，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那个在天灵教总坛中当年天灵教墨煞所刻的那一行字迹。

天地不仁何为道？

隐隐约约的，仿佛在他内心里有个不知名的空间在悸动。

浮起的混沌玄天锏上的光华暗淡一些，锏再次飞回到他手中。可是蝶妖的声音，却依然还在继续：“在你的眼中，所谓的世间，便是由你们人族当家作主，由人类主宰的世间吧？天生万物，便是为了你们人族任意索取，只要有任何反抗，便是为祸世间、害人不浅，便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了，对吧？”

柔媚的女子眼波流转，她从没见过丈夫说过这么有深意的话，他们在一起的近百年间，她只感觉到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爱恋，或许不是因为她的病，他还是蝴蝶族人心目中的英雄，那个高高在上受人敬仰蝶神吧。

女子目光投向孔祥瑞，柔媚的声音再次传说，只不过此时听上去有些虚弱，道：“你要杀便杀我吧，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她还要再说下去，蝶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阻止她再说下去，声音尽量放得孤静，柔声道：“你不必多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蝶妖又把目光转向孔祥瑞，那个身着黑衣的男子，道“你可曾想过其他族类的感受？那些被你们人杀了、吃了的禽兽，又是什么感觉？说到底了，不过是因为你们人类强大而已，禽兽无力反抗，只得束手就戮。”他的声音平淡地继续着：“既然如此，我们妖族比你们一些人类强大，那杀了你们一些人，为我所用，又有什么？反正这世间，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而已。”

“还有，就算在你们人族之中，又何尝不是如此？你们修真炼道，所谓何事，追求长生？可是时至今日长生道果还未修得，却彼此争斗的不亦乐乎。所谓的正道邪道，其实还不是只在你们自己嘴里说的，无非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历史，只不过是强者谱写的剧本，弱者没有参与的资格，就算参与必定被写得那一无是处。”

孔祥瑞沉默了，此时他觉得蝶妖所说也并非没有道理。

“你说是不是？”蝶妖反问他。

孔祥瑞向玉台处看去，这时他无话可说，换个位置想想，其是事实就是这样。蝶妖见孔祥瑞目光投向他，那美丽的女子挣扎着坐了起来，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杀人的微笑，她转头就那么的看向孔祥瑞，目光相接，孔祥瑞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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