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嘈杂,白昼向晚,残阳初歇。小瓦屋爱难尽,留恋处,火车催发。拥抱望进双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路途千里,黄昏沉沉江南别。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白净雪!尽欢酒醒何处?西湖畔,我问谁答?缺你良夜,情露欲雨不再西斜。纵我有千种风情,我与何人说!
我心里默念白净雪篡改的诗句,微笑着看着她走过了安检处,踏上了汽车。她微笑着朝我不停的舞动那只纤细的17岁右手,一直看着我往后退。那五根白嫩的手指,我还无法释怀你们曾经的抚摸。曾在山坡上、曾在我的房间里、曾在妹妹的房间里、曾在鄢然岚家的卫生间、曾在她的荷花床上、曾在旅馆里。
我刚在行李箱仓促放好行李,拎着鄢然岚买的食物踏上汽车,还没有来得及找到位置,汽车的四个圆轮就滚起了圆圈,让我始料未及。似乎它妈的,这几个圆头圆脑、灰尘斑斑的家伙早就等老子等得不耐烦,弄了我一个趔趄,差点又在汽车走道上就地表演一个倒栽葱。
身子如旌旗,在车里晃了好几个晃晃。我勉强左拉右扶,在最后排算是找到了一个位置,来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坐下。引擎沉闷的轰鸣声赶跑了空气的寂静,汽车扭头转脑,缓慢的驶出了县城汽车站,行驶在了宽阔的大街上。这时候,县城出现了骤雨初歇,让我缅怀的秋雨已经哭够,停了。被雾岚缭绕的远山那边,我看见太阳在山巅笑我。呵,连太阳也被我感动!
靠在软软的座椅上,全身只有屁股那个点着力,其他地方似乎都瘫软在了椅子上,双腿张开的是最惬意的夹角。我手里捏着那封信,诚惶诚恐,宛如捏着的是鄢则天的遗诏,血管里红血潺潺而流,心绪起伏难定。这种感觉——宛若苏联航空英雄尤里·阿列克谢耶维奇·加加林一个人在月球上走。
从裤兜里抽了一张餐巾纸,擦干净了下嘴唇上的血液。戴着那副鄢然岚双腿跑遍全县城精心挑选的白镜框眼镜,我看着纸上那团红色,好像火——爱情熊熊燃烧的烈火!万幸,我没有欲火焚身,死在这火里,没有化成一堆散漫的寒骨。我把软纸揉成一团,捏在手心里。
汽车驶入县城主大道后,像得到了提拔的官一样,车速就快了起来。没几分钟,那极尽奢华的“尽欢国际大酒店”就被我抛在脑后了。我又变成了被动,跟着汽车越走越远。县城的繁华逐渐加速隐退,起伏的远山和九弯八拐的盘山公路扑眼而临。家乡,尽欢与汝暂别矣!待到春节,尽欢会回来看你!
21年,我这段人生里,似乎天公从来不作美,反倒总是塞翁失马后得到福祉。不然,现在要是蓝天上挂一弯彩虹,那将来把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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