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像罗茜的眼睛。
或许就是这个想法,他才追起獐子来的。
獐子跑得快,跑的线路却单一,明显,绝不像野猪公那般狡猾,会跟你捉迷藏。
追到一块小山坪,獐子不知是被追累了,还是想看清他这个猎人,停住了,回头望着他。
就是这一瞬间,马明松的箭射了出去。箭正中獐子扭回的脖子。
他走到獐子身边的时候,獐子还活着。眼睛还一眨一眨地望着他,直望到他的耳根发热,响起一阵磁Xing的声音: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吉士即年青猎人。我成吉士了。古人真会说话,世间好像无物不美似的。他心里这么一想,奇怪的情景出现了:獐子朦朦胧胧地像长出了角,与鹿一般无异。更因它的体形小,更见一种惹人爱的娇小玲珑。
獐子怎会变成了鹿?他想不透。是诗声改变了他的感觉?还是獐子和鹿本就没多大的差别?管他哩。
坐在草地上,从包里摸出红薯,吃了起来。山风清爽,吃什么都像很香。罗茜的温声细语又响起来了。早去早回。这话像是一道道的路标,招引着他去走。又像罗茜朦胧的身影,吸引着他去追。
先是风在耳边嗖嗖的响,继而竟成了依依嗬嗬的喇叭声。娶亲的欢快的喇叭声。
哦,那是──
吹着女人的眼神。不管那眼神是出自女人美的面相,还是丑的面相,是生命的眼神就行。在喇叭手的眼里,所有女人的眼神都是美丽的鹿。换言之,喇叭手对鹿对獐子都一样平等对待。当眼神被吹的满天满地,辣毒的阳光会变得温柔,夜的黑会是洞房红烛的光。远远的,罗茜听到他的喇叭声,便仿佛看到他像鸟一样飞到她身边。这可不是猎手所能做得到的。他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无比的兴奋,恨不得马上回到罗茜的身边,千言万语凝作一句:我要娶你。
扛着獐子,他飞跑着的身子便如腾云驾雾。
对罗茜的爱,就像他对山的爱,可以从抽象,走向具体。他能从每一片叶子的轻声微音,感觉到是罗茜的温声细语;能从每一棵小草身上,看到罗茜的婷婷玉立;从红叶,想到罗茜的唇;从露珠,想到罗茜晶莹的眸子。攀援青藤,如牵罗茜的手。他觉得,大自然的安排,总是妙不可言的。它们呈现的不仅是枝干、叶子、花瓣、果实,而是万物生命的神Xing。里面是精神的世界、情感的世界、感觉的世界、自由的世界、鲜活的世界、美丽的世界,又深藏着神奇的未知世界。而这些世界,却是和罗茜融在一起的。
想着罗茜,马明松就像站在山峰上,所望的,就不仅是辽阔,还有平原所没有的山野的连绵起伏。即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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