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幸福地感觉到,罗茜的灵魂带着草香、树香、花香,春雨一样劈哩叭啦砸在他身上,要将他砸醉,要将他砸出百鸟归家的欢悦与安祥。而她的灵魂就是他的家。
是雷与电的交融。
是风与雨的交织。
雷电之后,风雨之后,罗茜就像晴朗的天空,枕在他的胸膛上面。雷电过的阳光,风雨过的阳光,显得特别的明媚。
就在明松细品着罗茜的明媚的时候,却响起了嘭嘭的拍门声。
老蔫要死未断气的声音穿墙而入,明松、明松,我家地里的大白菜给野猪啃了。
门声、“断气”声齐齐穿入,马明松的脊梁骨就像被人猛敲了一下,身子自然地一挺,差点没将罗茜挺落床。
歉意地对罗茜笑笑,“他也不知是我们的新婚之晨。”
罗茜重枕到明松的胸膛,温声软语、很善解人意地道,“老公,去吧,别因我冷落了人家。我随时都是你的嘛。”
昨晚整个寨子的人才吃得肠饱肚饱的,难道你老蔫没饿了不成?明松没好气地想。但想归想,行动还是要行动。山寨里的人都这样,即使是大年初一,也会到山上竹林里去挖笋。因为笋才冒了芽尖,得挖。这笋其实仍是冬笋。但经一冬在泥土里的孕育,那笋便嫩,便甜,便爽,是上等的好笋。山下的人也就舍得花钱买。
为发经贵的东西,山寨的人是不拘什么时辰、什么日子的。
老蔫晨早来拍门,也是一种习惯,也是看在野猪经贵的份上,并非有意破坏他明松的新婚之晨。
因此,他马明松也不过是想想而已。因为老蔫的“断气”声像从阴间幽幽地来了,明松,我瞧细了,脚印挺大的,定是那头野猪公。
又是那头野猪公?我的猪爷?他嘭地从床上跳起来,歉意地看了罗茜一眼。罗茜柔情的目光鼓动着他,“去吧,你是能为大家带来幸福的人。”
马明松点了点头,才匆匆穿上衣服,但出门前,仍情深意切地吻遍罗茜的身子。直到罗茜开心得咯咯地笑了,他方舍得出门。
老蔫身披一件灰色的脱了不少毛的旧狼皮衣,头塌拉着,几乎缩进脖子里。杉树皮一样充满褶皱的眼皮,慢过蜗牛地开合了一下,方从眼皮底闪出一缕暗淡的光,巴望着马明松道,“我猜它还没走远,所以……”
“但愿你这回猜得准。”马明松气道。他本想说,“那回你猜野猪刚走不到一个时辰,却让我追了足足三天,都到几百里外了,才追着。”但他没说,因为老蔫的目光由暗淡而闪而亮。
老蔫搓着手,兴奋地说,“这回是准的,准硬的,你肯定可以打到它。要不,我也不会在你新婚之晨来找你,你当我是傻的么?”
“没人说你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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