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香的果酒撤下去,可一见殷青筠比她先开了口,柳眉轻轻一皱,憋着脸脸色十分不好看。
“不必了,今儿是皇后娘娘的寿宴,臣女本该喝些果酒为娘娘祝寿,没得以茶代酒败坏了娘娘兴的。”
顾雁婉说出口的话有多酸,大抵她自己都没闻出来,反倒是临近几个贵女听了之后面面相觑,觉得她今日实在有些反常。
顾雁婉出身将门,喝些果酒无伤大雅,可有些书香门第人家的姑娘却是滴酒不沾的,哪里像她说得那般。
“顾姑娘这是怎么了,往日可是七巧玲珑似的心思,怎么今日就......”说的话这么得罪人。
知道的以为顾雁婉是口无遮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仗着自家父亲在朝中得宠,故意在这种大场面上阴阳怪气讽刺旁人。
“诶,别咱们还是别管了,估计她是跟殷大姑娘坐在一起,气岔了,才如此口不择言。”
其余人跟她们二人皆无仇怨,自是晓得这个时候不能凑上去,虽然素日里跟顾雁婉关系不错,但是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插手,要闹让她们自己闹去。
天色渐渐黯下了,四角的琉璃宫灯中的光亮将殿中照得亮如白昼,司仪的报唱声响起,皇帝和皇后盛装缓缓走进大殿,寿宴就正式开始了。
先是一水的清嫩舞姬身着霓裳彩衣鱼贯进了殿,就在殿中央的猩猩红的地毯上跳起了舞来,水袖翩跹,旁边又有乐师辅奏,这就是权贵之间最喜的歌舞玩乐,觥筹交错间众人皆是笑脸相迎,分不清真假。
殷青筠清楚地看到了对面的萧祉眉头紧皱,十分不耐的样子,当即就想起了他不喜热闹的场合的传言,白嫩的掌心捧在清茶,轻轻笑了笑。
说是寿宴,定然少不了众人进献寿礼这一遭,皇帝赏了一大堆珍奇古玩绫罗玉石,然后从其中挑了一对成色极好的南海东珠制成的耳坠,并亲自给陆皇后戴上,“皇后多年打理后宫,诸多操劳,实在委屈你了。”
皇帝对这个继后没有什么感情,甚至因为她母家近年来越发张狂,跟她之间也生了许多龃龉。只是今夜如此重要的场合,皇帝这种干巴巴的话说出来实在让陆皇后有些面上挂不住。
但陆皇后在后宫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什么困苦没经历过,恩爱夫妻那套戏码演了十几年,如今更是信手拈来。
她带着金色护甲保养得宜的手抚上鬓角,那处的眉妆画得十分精致,眼尾轻轻一勾,凤眸中便生出无边的风情,“臣妾身为六宫表率,自是要身居其位谋其事,不过陛下一向专门朝政,后宫姐妹甚少,又都是好相与的,臣妾累不着什么的。”
陆皇后说的也正是众人的心里话。
谁都晓得皇帝一心念着故去的陈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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