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刚落,就听白鹭辩驳道“就算白鹅真的去找了喜鹊姐姐,且说了那番话,又能证明什么?保不定是白鹅失手砸了梅瓶后害怕受罚,想着奴婢刚才进了书房,指不定被另外的人无意间看见,生了嫁祸之计,故意去了厢房一趟,专门说奴婢支开了她,这样一来,喜鹊姐姐也成了她的人证。”
脑子可转得真快啊,春归暗忖。
“这话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四婶,咱们不如去书房看看,或许还能发现蛛丝马迹。”
四夫人是完全没有头绪,当然春归怎么说她就怎么听,当即便用手撑着腰,挪到床沿,由得丫鬟替她穿上鞋子,挺着大腹便便,缓缓的跟春归往书房走。
四老爷也有两间书房,分为外院内宅,因着四夫人有了身孕,所以这段时间他倒是常把公文拿进内宅书房处理,方便四夫人的不时之需,他好立即照看。
不过这时四老爷当然去了衙门办差,并不在家中。
四老爷的居院也有两进,厅堂和书房都在前院,和卧房之间一路都有游廊连接,书房在西侧,门冲着东廊,四面墙壁都开着窗户,屋子里十分亮堂。
进门只见一张茶桌,南窗底下摆着棋案,茶桌北面有一排架几作隔断,既可以放书,又可以摆放其他陈设,绕过架几,便见和北墙隔出的这一空间,地面上果然有一个梅瓶碎成几片。
“这梅瓶是放哪里的?”春归问。
“放架几上。”四夫人指一指那空格“原本老爷是摆一个
在书桌上,一个在茶桌上方便赏玩,白鹅收拾书桌,不留意便将阿婷碰下来摔碎了,老爷便格外珍惜阿娉,特意放在了随手不能碰到的高处。”
白鹭立即站了过去“奴婢个子矮,踮着脚都不能碰到梅瓶,自然不能无心摔毁,除非搬过凳子来踩上去才能取下梅瓶摔坏,可奴婢明知阿娉是老爷的心爱之物,就算是要捉弄白鹅,给奴婢一百个胆儿,也不敢把老爷的陈设摔毁了,要说奴婢是为了嫁祸白鹅,可奴婢从来与白鹅就没有矛盾,怎会陷害她。”
四夫人深觉有理,颔首道“我院儿里的丫鬟,寻常就算有几句争执,一顿饭的功夫就能笑成一团了,谁和谁都没深仇大怨,白鹭的性情,也是与世无争的,要说她故意摔坏器物陷害白鹅……我是真不信的。”
白鹅一听这话,又要往下跪,春归顺手阻止了她“你别急。”
又转身对四夫人道“要真又是白鹅失手摔了梅瓶,既然四婶都说了不再怪责,她又何苦一定要冤枉白鹭呢?这两个丫鬟必有一人说了假话,可若只论动机追究,又像谁也没这必要。”
春归便去看那架几上的空格,她个头高挑,踮着脚就能够着。
“这架子上有猫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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