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肩头有如挑了一座泰山般的沉重。
又说丹阳子回到居处,见他新近刚才择擢的小道童莫问摇着无形的尾巴垂涎三尺的迎面近前,立时便把脸往下一拉,不过这当然不足以吓退脸皮比边墙还厚的莫问,恍若丝毫不察自己谄媚的模样受到了丹阳子的嫌弃,照旧“抢过”老道的拂尘捧在手里踩着老道的脚后跟硬是随进了丹房。
“仙长的气色着实惶急啊,莫不是因去慈庆宫却受到了太孙殿下的苛难?仙长若有为难之事,不妨告知小子,小子和太师府的赵修撰还算有些交情,赵修撰可是对朝堂人事门儿清得很,必定能为仙长分忧解难。”
呸!老道哪里看得出惶急的气色?这小子还真会胡编乱造,当谁不知道他对顾家那丫头言听计从同声共气,哪里是想出卖劳力告贷还债?明明就是顾丫头安插来的耳目!
不过丹阳子却佯作中计。
“太孙哪里会为难我?是恭恭敬敬请了老道去卜问……”
于是乎当日莫问就趁着替丹阳子跑腿的时机,跑去寻了兰庭嘀嘀咕
咕。
春归今日趁着好容易盼来的晴天,挽着袖子在院子里劳碌一番,把花花草草都收拾修整,翻盆的翻盆施肥的施肥,有好些品种适宜这个季候插杄,总之是大干一场,兰庭回来的时候她刚才把手上的泥土清洗干净,拈了片梅花糕慰劳肚腹。
“迳勿今日倒回来得早。”春归又拈了片梅花糕“投喂”赵大爷“离饭点且还有些时候呢。”
“等一阵儿我要去外院议事,不得空陪辉辉用餐了。”兰庭咽下那片松香绵软入口即化的梅花糕,自己动手除下官服换了身家常半旧的衣裳,这才坐下一边沏茶一边把莫问报回的消息说给春归听。
“是何人的生辰八字?”春归问。
“我按年份推断,应当是圣德太后,且已从周王那厢得到了证实。”
春归便蹙紧了眉“太孙是欲加害太后娘娘?”
“太孙具备如此的丧心病狂。”
“但丹阳子竟然如此轻易便将这一件事告知莫问,会不会也有别的居心?”已知丹阳子和魏国公“有染”的春归趁机提醒。
“莫问也意识到丹阳子是借他的口把这话传到咱们耳里。”兰庭笑道“辉辉安排的这耳目不错,十分机警。”
他端起茶碗呷了口暖汤,又拿起春归丢在炕床上的一本书册看了两眼,竟见这话本讲的是宋慈断案的故事,突然也有了兴趣一般,一边翻看一边说话“丹阳子怕是也计划着冲太孙落井下石,他故意把这事泄露,应当断定咱们和他在废储一事上可以联手,那么他背后的指使大抵不出那几位了,我更偏向是魏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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