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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薄云岫停下了脚步。
黍离一愣,原是沈郅坐在井边上,一个人愣愣的在把玩着什么。
见着薄云岫前行,黍离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免得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亦防闲杂人靠近。
春秀去后院晒衣服,陆归舟在房中上药。
沈郅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水井边上,手中把玩着草蚂蚱,神情格外专注,竟没注意到薄云岫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不得不说这孩子的手很巧,草蚂蚱编得甚是漂亮。
"这是谁教你的?"薄云岫突然发问。
惊得沈郅猛地站起身,却因脚下一滑,险些扑井里去,所幸薄云岫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孩子的双肩,这才没出意外。
但是沈郅刚刚编好的草蚂蚱却掉进了井里,眼中的心疼一掠而过,沈郅的小脸瞬时垮了下来,略带不悦的瞪着薄云岫,若不是这人突然出现吓他一跳,他的东西怎么可能掉进水井里?
这下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捞回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薄云岫冷着脸。
"虽说你是王爷,可此事明明就是你不对,你吓了我一跳,把我的蚂蚱都给吓掉了!"沈郅据理力争,那般倔劲,简直跟沈木兮如出一辙,"该生气的是我,该说对不起的是你!"
薄云岫扫了他一眼,沈郅和薄钰不一样,薄钰从小娇生惯养,是以养得白白嫩嫩的,又随了他母亲的容貌,白净可爱,第一眼就能让人喜欢得爱不释手。
而沈郅呢?
沈郅没有那股子矫情劲,虽然也算得白净,但比之薄钰确实相差甚远。这孩子出生乡野,但五官很是精致,眼睛里有光,总透着一股拧劲儿,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少年老成的内敛和沉稳,对内倾心倾力,对外则生人勿近。他的聪明与乖巧,会让人很舒服,不是迁就也不是奉承,而是印在骨子里的坦荡与正直。薄云岫瞧了一眼井口,还是那句话,"谁教你的?"
沈郅没打算理他,自然也没打算去捞,娘说过,小孩子不能独自打水,万一不慎坠入,那便是万劫不复。思及此处,沈郅抬步就走。
黍离远远看着,只觉得这小子的高冷劲,很是熟悉!好似在哪见过。
"回答!"薄云岫提了音量。
沈郅回头看他,"先道歉!"
薄云岫冷哼,但面上却未见愠色,"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样!"
"儿子像娘,有什么问题吗?"沈郅反唇相讥。
淡淡然的一句,让薄云岫的脸色稍稍暗淡了些许,有些狐疑似乎正在被验证,这眉眼这性子,简直如出一辙,"你爹是谁?"
沈郅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当下愣住,应不上来。
"是答不上来,还是不想回答?"薄云岫问。
对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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