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上这些酷吏也只是工具而已,讲到对政治局势的冲击与破坏,言与武则天三七开都勉强。他们为了求宠而滥施刑狱、累及无辜是真,但追本溯源,还是武则天的授意。
如狄仁杰、魏元忠那样确还有用的人,能够被神皇记在心里,哪怕已经押到刑场也能保住性命,可是其他人则没有了这种运气。
翻阅完这些卷宗后,李潼心情也颇为复杂,只在心里盼望没有了周兴这个直接的诱因之后,如黑齿常之这样的人后路得有改善。
眼下的他也实在不够能量跃上前台去保住什么人,真要急于表态,反而有可能让形势变得更严峻。一如当年他四叔李旦发声要保下刘祎之,反而促成了刘祎之的死亡。李潼真要这么做,更大几率是将自己也搭进去。
收起这些卷宗后,李潼又对田大生说道“田翁且安在邸中休养几日,待到养足精神,还有事务托付。”
“我不累,大王还有什么吩咐,直言就是!旧事已经解决,不敢放纵松懈,正要忠勤尽力,为大王效劳!”
田大生闻言后连连摆手,瞪着血丝密布的两眼说道。
李潼见状,叹息道“也不是什么急在当下的要事,只是后续长劳、积攒人势的一点想法。也罢,我先将此事小作讲解,田翁你记在心里,闲来权度,也能修补遗漏。”
说话间,李潼站起身来,先将得自周兴的这些卷宗收藏在房间暗格中,然后又从暗格里拿出另一份自己所写的计划书。
返回席中后,李潼将这份书卷展开,田大生不过文字浅识,还要他来仔细讲解。
“田翁一路往来,所见应有不少亡户流散野途?”
“多、实在是多!早前久在神都,竟不知世道已经如此悲苦。甚至驿道左途,都多有流人出没,一些良善妇孺还只是悲惨求食,更有许多穷困凶横藏匿草野,流寇各方……”
听大王这么问,田大生又连忙回答,将沿途所见流人情形详细讲述。
李潼在神都近野都见到流人出没,对田大生讲述这些也并不感到意外,听完后也是不免叹息道“生民悲苦,难享安乐,糜烂成患,又牵连更多。我也不敢标榜为万众请命,但恃着自己尚有几分余力,半是惠人,半是惠己,草草有谋,仍须群义助我。”
说话间,他便将自己的构思仔细向田大生介绍起来。
虽然在神都郊野已经有了一些产业,但李潼并不打算简单的招募流人耕恳劳作,当作私户豢养起来。且不说那样做违禁与否,即便是几个田庄全都招满流人,能够容纳的数量也实在有限。
所以李潼是打算将这些产业拿出来,当作一个根本,结成一种互助的行社,以求能够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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