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十分怀疑,即使县令老爷手中的银钱足够翻修衙门,他也不会这么做。
因为有传闻说致果校尉的到来就是新唐政策的先行军,他这个前陈更替下来的两朝县令怕是要被摘了乌纱帽。如今不趁机多捞些银钱,县令老爷以后怕是没机会。
念及如此,少年人讥讽一笑,纵使这座衙门再落魄,它里面养的妖魔鬼怪也能吃人。
且不提年前禁止食尸的诏令下来时,县令老爷命几名捕快衙役随便拿人充数,就是年前缺粮的时候,捕快们光明正大跑到寻常人家中抢粮,也让钟鸣对这衙门中的人无甚好感。
他们就是择人而噬的恶鬼,欺软怕硬,越是老实的平民,他们欺负的越紧。
所以少年人轻易不想往这里来,即使那位县令大人几次挑着大拇指夸少年人的字好。
若不是分田之事旁人无法代劳,少年人宁可去城墙根搬石头做苦力,也不想见他们那副丑恶的嘴脸。
正当少年人盯着掉漆的府衙牌匾看的时候,县衙内忽然传出哭喊声。
由不得少年人继续观望,他立即抬腿跨过县衙门槛,走入县衙之内。
只见县衙内围了群身穿褐色麻衣的小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仆役,他们围成圈,其内是三位衣着鲜亮之人。
领头的是位身穿绸缎黑袍的白面汉子,双目圆瞪,眼中布满血丝,他手中提着横刀,直指公堂之上的县令老爷。
此人竟然敢持刀上公堂,无视新唐的官家威望,可见其愤怒,也可见其猖狂。
其实在边陲小镇,势力错综复杂,县令老爷虽说是官职最大,却不是说话最管用的,此地的大家族各个都盘踞许久,承传数代,真闹起来,小小的衙门还真不压住。
据钟鸣所知,县衙里也就孔捕头算是一把好手,是个敢打杀的江湖好汉,其他捕快衙役都是浑水摸鱼之徒。
在黑袍持刀的汉子身后是位摇扇的公子哥,扇上勾画桃花林,身着素色长袍,头戴金领冠,腰间别一黑色长笛,束带上系有温润玉佩,这身装束寻常人戴不得,定是世家公子。
新唐有规定,男子十八是及冠,要行及冠礼,苦命的平民家孩子根本没有及冠一说,只有世家子弟才有资格举办如此礼仪。
头冠又有良莠之说,寻常人及冠只是铜色或是木质领冠,若不是家底深厚之人,戴不得那金领冠。
再说这位公子哥腰间配的麒麟玉佩,更是身份尊贵的象征。
前陈有位殿堂权臣兼诗词大家曾写过这样的词句肯向西湖留数月,钱塘初识小麒麟。
说的就是钱塘江诗词大会时,等待结识一位惊艳治世奇才,后来那位奇才也不负众望,成为当今名声赫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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