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从,陛下如何吩咐的我,又有没有密令给我,你知道?”偌大的帅帐,经过了方才一番混乱,已是一片狼藉,桌案倾倒,杯盘碎地,文书散得到处都是。四周皆是兵丁,人人手中兵刃紧提,当中还夹杂着十来个锦衣卫,亦是纷纷亮出了绣春刀,人人皆是面露紧张地望着帅旗之下,那张阔气的红木宽椅,以及,椅子上的......人。
椅子上不只一个人,而是两个。一个坐着,一身甲胄,隐隐透出的衣裳上金线盘绣,富贵非常,看上去,已是知天命的年纪,惯于身处上位,是以,眼角眉梢都透着威仪,只是此刻,威仪全然不在,他身子往后猛扯着,几乎将那椅子带翻了去。而面上血色则抽去了十之七八,很有些苍白的样子,仰头望着他上方那个人,眼神闪烁。
这椅子上的另外一个人,没有坐着,明明是个颀长劲瘦的男人,却轻巧地跃上了椅扶,就半蹲在那狭窄的木条之上,手里的绣春刀拉开了半截,那半截雪亮冰冷的刀刃却不偏不倚,正正好架在坐着那人的颈子之上。
坐着被刀架的那人,汉王也。
蹲着用刀架人的,沈钺也。
刚才喊出那一声“沈大人”的,是段从,紧盯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脑门儿生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