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因着一个弹弓,便乱了心神?低头一看手里的弹弓,谢铭心绪又有些浮躁,将那弹弓抛下,大步走到了桌案边。案上纸是铺好的,他净了手,磨了墨,沉心静气写了一会儿字,这才觉得心里的躁郁稍稍纾解了两分。
不经意瞥向那只被他丢下的弹弓时,目光又是深敛,那日那般混乱的情况下,他尚且将这弹弓抛诸脑后了,以昭宁那样的性子,怕是也记不得将这东西收起。那......会是谁收起的?
谢铭陡然想到了一个人,顺手将右手边案下的抽屉拉了开来,从中拿出一把铁将军。那锁是精钢所炼,做工也是精细,是内官监的手艺。正是那一日,临溪水榭上的锁。这锁被沈钺那位太太劈开之后,便直接扔进了水榭下的溪水之中,那日,他跃下溪水之后,被溪水一冻,脑子倒是清明了许多,潜下水去,将这锁摸了起来。
这几日,他已经不知细细查看过这把锁多少回了,那日,他的理智被药性摧残,神志有些迷糊,但即便如此,他自来敏锐的感官,也还隐约记得她劈锁和扔锁的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