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梦幻泡影,如何能够不气?
更气的,却是自己亲生骨肉的背叛。
有那么一瞬间,宁王真是恨不得亲手掐死了眼前这不孝子。
他既早怀疑乾和帝就被人藏在宫中,为何不告知于他?若是他找到那个荣公公时,能够告知,他们顺着密道,找到乾和帝,将之拿捏在手中,夏长河和沈钺纵使有滔天的本事,那也逃不脱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又何以会有今日之祸?
成了乱臣贼子,如同丧家之犬般只能逃和躲的,是他们父子。
耿夫人在边上听得心惊,微微变了脸色,却不过一瞬,便是打迭起笑容道,“殿下说什么呢,这怎么可能呢?景雩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儿的。”
宁王抿紧了唇,对着耿夫人,到底没有口出恶言,却是别过头去,不理睬。
耿夫人脸上的笑容越发勉强,终至是挂不住了,抬手去扯朱景雩的衣袖,道,“景雩,你说话!快跟你父王说清楚,那都是误会,你们是亲父子,你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儿,你快说啊!”
朱景雩却是看也没有看耿夫人一眼,只是抬手,漠然地将她揪在自己袖口上的手扯落下来。
“父王居然什么都知道,说到底,还是孩儿小看了父王……父王怨孩儿不肯将事情告诉您,可父王又何尝信任过孩儿?若非今日逃这一回,孩儿尚且不知,父王居然早就留好了后路。”
密道是他从荣公公处问出来的,不只一条,所以,他能找到躲在个废弃冷宫密室中的乾和帝等人,也能带着父王从太和殿逃出来。可安然脱身到此处,却全仗着宁王一早的安排,这些安排,宁王又何曾对他吐露过半句?
所谓父子,便是这般互相防备,互相埋怨,又有什么意思?
朱景雩薄唇一勾,冷诮地笑了。
然而那一句话落在耿夫人和宁王耳中,却恍若一记惊雷,这一句话,无疑是承认了宁王方才所说的那些事,果真是他所为。
耿夫人深受打击,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了不说,身形都不由得晃了两晃。
就是宁王,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可何尝不希望是自己多想了?若是朱景雩再抵赖一二,辩解一二,或许他会认为是自己误会了,想错了也说不定,可宁王怎么也没有想到,朱景雩居然承认了。
这么轻描淡写,却也这么直截了当。
“为什么?”宁王紫涨着面皮,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来。
“父王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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