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的吊唁之客从灵堂内走过,似有若无的哭声自堂内传出。
赵月秋与君远峥一身丧服,前者眼睛早已哭的干涩,再也落不出一滴泪水。
后者强忍悲伤,不敢因此堕了君门威名,绕是如此,他的眼眶依旧红的不像样。
不知过去了多久,府外忽而传来一阵骚动。
赵月秋抬眸看去,隔着人群未能瞧个分明,便抬手召来一人,低声吩咐:“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不必。”
君远峥出言打断:“他已经来了。”
话落的瞬间,人群‘哗啦啦’的跪了一片,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
接连不断的声音自耳边炸开,赵月秋难以置信的看向门外。
本该坐于金銮殿的君王,身着丧服一步步的入了灵堂,站于君琛灵位之前,久立不语。
良久,众人只见帝王撩袍跪下,行皇室最高吊唁之礼。
霎时,灵堂中惊呼声四起。
新上任的礼部尚书下意识开口言道:“陛下,这与礼不合……”
话未说完,礼部尚书的肩上忽而搭上了一只手,那手微微用力压下,硬生生的打断了他的谏言。
顺着手看去,却是当朝太傅温麒玉。
礼部尚书愣了愣:“温太傅……”
温麒玉紧抿唇角,反问道:“如今,是否合乎规矩还重要吗?”
顿时,礼部尚书说不出话来。
温麒玉自问自答:“不重要了,君老将军相当于陛下的第二个父亲,陛下此举,既合情又合理。”
戚氏皇族,盛世君门,早已不可分割。
何况,温麒玉最为清楚。
如今戚泽禹跪拜的,本就是他的父亲。
子跪父,合规合矩,合情合理。
行完大礼,戚泽禹坦然而起,见他如此,隔着不远的距离,君远峥朝他俯身一拜。
一举一动间,掩不住颤抖的身躯。
许久后,戚泽禹哑声道:“节哀。”
这声节哀,不知是说给君远峥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身为帝王,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即便灵堂上躺着的是亲生父亲又如何,在文武百官的眼皮子底下,即便是戚泽禹,也不敢任性而为。
如他来时的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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