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无知无觉的提线木偶。
小五心中也甚是难受。
毕竟,他记忆中的福安长公主,一直是鲜艳的,从未有如此灰败之时。
用完膳,戚安宛坐在屋外吹风,微带着燥热之意的风吹入皇陵,披散在肩头如黑色瀑布般的长发随风而动,极细的发丝现于阳光下,被映出一阵浅光。
楞了半响,戚安宛忽而伸手,将白皙的手掌放在阳光底下,可奇怪的是,明明置身于三伏天,她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良久,她收回了手,微微提高了声音:“小五,我有些冷,去拿床毯子来。”
“……”
小五抬眸看了看天上的烈日,随即垂下眸子,担忧的看了一眼戚安宛。
如此烈阳,又怎会冷?
虽觉得奇怪,可他到底自屋中拿了一床薄毯,恭恭敬敬的盖在了戚安宛的身上。
这时,戚安宛裹紧了毯子,低声吩咐:“小五,我腿疼。”
小五:“……”
腿疼……他不是医官,当真一点办法也没有。
回想那一日,福安长公主为了出皇陵而自残的一幕,小五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果然,狗急都能跳墙,更何况是人?
当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见他垂眸不言,戚安宛并不出声为难,半响才道:“小五,我出不了皇陵,但你们一定能,要是方便的话,替我瞧瞧赵夫人的动向。”
小五疑惑不已:“公主殿下希望赵夫人能来?”
“自然。”戚安宛抬手,以手背遮眼,声音轻的如私语:“我一个人,总归是冷清了些。”
小五从其中听出了几分伤悲。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
于是,当赵月秋的马车行至半路,戚安宛就提前得知了消息,无所事事下,便每日都坐在皇陵的出入口,愣愣地望着远方,既不言语,也不离开。
她在等待,也在盼望。
八月二十八,赵月秋迟迟而归。
这一次,她的服饰更为素淡,眉宇之间的疲惫之色怎么也挡不住,平时很是得益的淡妆像是笼罩在一层阴影下,显得很是负累。
半响,戚安宛分明注意到。
就连赵月秋发间的宝石簪子也被取了下来。
要知道,那根簪子,是此人最在乎的东西,平日即便是她,也绝对碰都不能碰。
皇陵建在一处山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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