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之,因想问问张龟有无解决的办法。
张龟对这两件事都没有好的对策。
第一件事,他知道黄荣是新任的,莘迩肯定不会撤免,忖思了会儿,建议说道“不如换掉功曹,择一名士替任,或能安抚吏心。”对第二件事,他回答说道,“开山凿窟,确然虚耗民间财力,但此事士民参与者甚众,若以行政强压,没准儿会引生民怨。龟愚见,听之可也。”
莘迩叹道“长龄,君真实诚人。”
张龟莫名其妙,不知莘迩缘何有此一言,想问,不知该怎么问,唯唯赔笑,说道“是。”应了一声“是”后,忽觉不对,心道,“虽然不知缘故,但明公是在夸我,我岂能不作谦虚?”慌忙又道,“不是。”话方出口,又觉不对,心道,“糊涂!我怎能说不是?不是实诚人,那我是什么?”再要改口,想不来合适的词,张嘴结舌,涨的满脸通红,无话可说了。
莘迩哈哈大笑,心道“比起乞大力那厮,张长龄真是实诚得让我耳目一新啊!”
交浅言深,君子所戒。
想那张龟,才出牢房,刚投到莘迩门下,对莘迩的脾气性格尚不尽熟,就给莘迩出主意,说可以换掉功曹,丝毫没有想到倘若这事儿被传出去,叫史亮知道,他不是平白多了个敌人?
莘迩目前每日诵读的四本书里边,经传类的两本,《左氏传》是他每天都要读的,已经是第二遍了;《春秋》则是最近才开始看,因感到当今形势,与战国似有类同,之前他看的是《战国策》,《战国策》里有一句话“交浅而言深,是忠也。”
起身送张龟出去的时候,莘迩想起了这句话。
瞧着他一瘸一拐地跨过门槛,於幽暗安寂的长廊上,吃力地弯腰取鞋穿上,然后尽量站平身子,恭谨而拘束地作揖告辞的样子,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泛上莘迩心头。
“这是个可怜人啊。”莘迩心中想道。
莘迩和颜悦色地说道“长龄,今日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后盼能多聆明诲。本应留你用饭,只是你与你的妻、子多日未见了,今天就不留你了,改日补上。”
张龟惶恐地说道“岂敢,岂敢!”
“大王宽仁,按‘八议’1之条,许张金父子赎罪2。日内,他父子两人大约就会归郡了。张家势大,养了不少的轻侠、剑客,也许会有报复之举。你家不可再住。我叫郡吏给你腾出了几间客舍,你妻与你的二子已经搬入,你直接去罢。”顿了下,莘迩又笑道,“张家的衣食客你是当不了了,你要是愿意,我上报朝廷报备,你可荫入我家,少不了你一口饭吃。”
张龟楞了下,很快,眼眶湿润了,哽咽说道“龟为虎作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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