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兄说此事啊,嫡当然记得。”
“那御者是怎么回答我的?”
程嫡笑道:“御者答云:非草也,乃稻也。”
“赤玉,这件事后,我做了一件什么事?”
程嫡答道:“王兄三日未有出门,说与左右‘宁有赖其末,而不识其本’!”
“宁有赖其末,而不识其本”,赖,依赖的意思,末,末梢的意思,放在这里,所谓末梢,指的即是稻穗上的稻米。程昼这话是在说:哪里有依靠它的末梢活命,而不识其根本的呢?
程昼叹道:“赤玉,你适才说到中兴。方今北地皆胡,氐秦兵威眼看是越来越强,我朝自保尚且不易,国家的中兴,哪里又会是那么容易的呢?不过话说回来,中兴也非不能。国之本在民,民之本在农桑,只要能把农桑繁盛起来,民口由之得到充实,朝廷与民间更因此而都变得富裕有钱,则国家自然而然地也就得以中兴了!唯是,赤玉,我不识稻,卿亦不识,为人君、为人上者,连稻都不识得,又如何才能督促小民,繁盛农桑?是以,明天大典,我登基之后,我有个想法,想外任卿於州郡,卿到任以后,可先识五谷,再劝农耕桑,……你说你愿为中兴尽犬马之劳,这桩差事你若能办好,也就算是为我大唐的中兴贡献了你的力量。”
程嫡说道:“外放嫡於州郡?”
“你可愿意么?”
程嫡看向程曦。
程曦脑筋急转,心道:“我在朝中,三弟在地方,正好里外响应!有助於还权於王兄!”便点了点头。
程嫡乃回答程昼,说道:“既是兄命,又是王旨,嫡岂敢不从!”
兄弟三人,室内叙话多时,最后还是王修之出来说话,以明天大典,诸项礼仪繁杂,程昼作为当事人,需要休息好,才能有足够的精力、体力应付为由,打断了他们兄弟间的说话。
程曦、程嫡辞出。
王修之把程昼引到卧室,服侍他躺下,然后告退而出。
程昼只怕是一夜不能睡着,不必多说。
王修之出到室外,回到自己的住室,也正要打算睡下,想起下午时,刚收到了族兄王逸之的一封来信,因为时间关系,还没有看,便又起来,把信拿出,拆开细看。
信不是很长,两三页,但意思却颇丰富。
大概内容写的是:与桓蒙私信得知,桓蒙拒绝来建康参与程昼的登基大典,绝非是如朝中某些人猜测的那样,是因为不满程昼得继承大位,而是因为南阳方面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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