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陌生的人来，江颜根本就睡不着。

不仅睡不着，江颜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烦躁。

她看十一趴在地上好像睡的挺好的，江颜干脆轻手轻脚地坐起身来，推门出去。

一线城的地方虽然不太好，不过天气倒是好的令人意外，江颜坐在院子里面看着明晃晃的月亮和满天群星，感慨着自己来这个世界好像已经很长时间了。她来的时候才刚刚初春，这么快，就已经是要过年的时候了。

江颜自己都没想到。

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就只当是江辰过来，她连头都没回，感慨道，“果然还是这种没有污染的时候好，我记得我小时候见过的最蓝的天，也没有现在的这么皎洁。你看看这月亮，好像一伸手就能够到一样。”

她说着话，真的伸出手去打算够月亮。

不过月亮没够到，却有一件披风披到她的身上。

“夜里风寒，小心着凉。”

听见这个声音，江颜本来捏着披风的手一顿，她回头看过去，不是自己想的江辰，而是尹玉堂的那张脸。

气氛就有一瞬间的尴尬。

江颜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尹玉堂人已经在她旁边坐下来，温声开口问道，“你生活的年代，月亮不是这样的吗？”

她生活的年代？江颜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珺仪贵主已经将你的身份告知于我。”尹玉堂开口的时候语气清淡，听不出来什么情绪起伏，只是若是能仔细看过去的话，就会看出尹玉堂的手这会儿正捏着衣裳。

骨节都泛着青白。

原来李燕安都说了。

江颜有些无奈地开口道，“我们生活的那个年代里，有很多污染，有车辆，也有一些烟什么的，所以天就没有这么蓝。虽然也能看见月亮，不过不像是现在这样，好像一伸手就能摘下来。”

“我原先一直以为你是江四娘，所以才会有百般防备。”尹玉堂艰涩开口，他放轻声音，像是怕自己的话说出来，江颜就会离开一样，他轻声道，“我并非是针对你。”

江颜知道啊。

她一直都知道。

只不过，有些事情就是过不去，她自己也没办法。

“事情都过去了，就不用再提了。”江颜收回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是在和尹玉堂说，还是在和自己说，“月亮就是月亮，一直是挂在天上的。就算是有的时候自己用水盆能接到月亮，那也是假的，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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