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来,一股淡淡的龙涎香自袖口流泻而出,混杂着醉人的酒香,萦绕在她鼻尖,锦秋禁不住抬眼望他,只见他敛目抿了一口酒,锦秋便也跟着抿了一口,心中却不由纳罕:自己因着表哥之死,心里对他有气,可他又是为的什么,对自己突然这般冷淡,简直比初见时还不如,难道还为上回的拌嘴耿耿于怀?不该呀,自己先前同他吵过多少嘴,他也没有哪一回真恼过,难道是因为许放?是了,许放今日大闹喜宴,王爷大约觉着面子上过不去罢。
二人饮完合卺酒,喜鹊恰好端了铜盆颔首敛目进门,上前伺候二人盥手净面……
一通忙活后,喜鹊抬眼瞅了一眼周劭,这才轻悄悄退出内室,而二人已各自换上寝衣重新坐在了床沿边。
王府为锦秋备的寝衣不过是两层的月白色轻纱,轻笼着她云烟一般朦胧的身子。灯下看美人,最易动情。周劭静静端详着她,芙蓉素面上透出一点儿娇怯的粉红,如瀑长发垂在腰际,紧贴着那流丽的肩背,二十岁的女子的成熟风韵勾着他的眼,光坐在那儿周劭便被引得口干舌燥。
若是一遇美色便把持不住,周劭早便妻妾成群了,教人算计死了。他嗽了一声,立即别开了眼。
他是男子,容不得自己的女人被旁人染指,只要一想到面前这人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另一个人亲手抚过,唇也被那人亲口尝过,他才起来的那点儿兴致便被彻底浇熄了。他过不了这个坎,至少现下过不了。
因着这层薄纱,锦秋颇难为情,面色喝醉了酒似的酡红一片,没脸看周劭,只能掉过头去看向那金挂钩。她怨怪周劭杀了表哥,想着今夜若是他不认错,不给出个解释,不答应去表哥墓前叩首,今夜便绝不能让他近身。
“王爷……”锦秋刚要开口,周劭便摆了摆手道:“睡罢,”说罢掀起缂丝鸳鸯喜被的一角,在里侧仰躺下来,闭目眼神。
锦秋心下一惊,回身望向已阖上双目的周劭,万般屈辱涌上心头。
“王爷是为许放的事儿心里不快么?”
“不是,”周劭仍阖着眼。
“那是为何?”
“睡罢,本王只是有些事没想明白。”
锦秋嗤笑一声,吹熄了矮几上剩下的唯一一盏红烛,这便也掀了被角,仰躺下来。
即使闭着眼,耳朵也闭不上,床榻一侧那手抚被面的窣窣声,还有被窝里突然涌入的一股温香,自己手肘压着的微微扯过去的被面,每一处细微他都察觉到了。
声息渐歇,周劭才缓缓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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