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放空了脑袋往山那儿看着。她望着那片朝村落涌来的黑,朝院子里因下雨忙着将柴火码到门堂旁的爹娘喊“阿爹、阿娘,山那儿有人。”
永嫂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也随之抬头望去。山林间仿佛有黑色潮水一路涌来,她与丈夫互看了一眼,随即转身慌忙上楼,将小穗儿从阁楼的小窗上抱下来,把窗关上。阁楼上堆着杂物,几个破了的箩筐散落在角落里,永嫂儿拉着小穗儿往那箩筐底下藏,蹲下身来小声道“你呆在这儿,只要不是阿爹阿娘,谁来了,你都别出声,知道吗?”
小穗儿对她所说尚未明了,只是茫然地点了头。那箩筐随即罩了下来,而后又盖上一块布,将所有光都隔绝在外了。
她听见阿娘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而后是关门的声音,“嘎吱”一声响。
箩筐里头有股泥土味儿,这股味儿小穗儿在山上闻到过,这是阿爹平日里上山采草药、挖笋子会背的,开春时候落雨也会有这股土腥味。有土腥味是好事,寓意着新一年地里又长出新的吃食了。她在这股子土腥味环绕之下舒适地像回到阿娘怀里,小穗儿慢慢在里头躺下了,眼皮子慢慢垂下,一下一下得,将要合上。
而后冷不丁听见了枪响,硬是把小穗儿吓醒了。她蜷在箩筐的黑暗之中,听见脚下的木板夹缝里传来“嘎吱”声。
皮鞋踩在梯子上的响动。就好像黑暗中伸展着肢干的怪物,一步步踏着台阶而上。她听见什么东西被砸碎了,什么东西被掀翻在地。她还听见有人在大笑,笑声含糊在了门后,尖锐地甚至分不清真假。
还有气味。箩筐中的土腥味慢慢被另一种味道所侵占了,慢慢吞噬着她的安宁,逐渐占据了她鼻腔中原本的感应。
那是血的味道。
小穗儿隐约意识到外头所发生事了,可她瑟缩在那一动都不敢动,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半点。她躺在那个漆黑的箩筐中,听着有人似乎离阁楼越来越近。
有人把门踹开,那穿着皮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那人把窗户打开,外头正狂风暴雨。外面潮湿的气味涌入阁楼。楼中的杂物被胡乱翻动,小穗儿紧闭上双眼,牢牢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她周围的黑暗骤然间被夺走,她睁开眼,屏住呼吸朝外看去。
那是一双军靴。
军靴上沾着泥,在他脚边,还踩着先前小穗儿头上戴着的小黄花。
在往上看去,是个稚气未脱穿着一身黄皮军装的少年。他背着枪,带着军帽,浑身让雨都淋湿了,手里还拿着那个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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