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动作。
一点月影隐约在云层之后。午夜时分,三个人坐在门堂前的台阶上,他们手上都沾着泥污。小穗儿原本赤裸的小脚上穿上了谷三那双红色绣花小鞋。只稍大了一点,拿绳子扎了鞋口,就不容易掉了。
她坐在谷三和慕容宇华中间,望着自家院门前的两座新坟,在长久的无言之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小穗儿说“地底下会冷吗?”
“会吧。”慕容宇华也望着坟冢,他们连能用以祭拜焚烧的黄纸钱都没有,只能在埋葬他们之后,就这样看着,“但盖着那么厚的土,应该也不会太冷。”
“会有蛇吗。”
“不会。”
“那会有虫子咬吗?”
“也不会。你阿爹阿娘都是好人,那些蛇虫鼠蚁不会欺负他们的。”
小穗儿拿袖子抹干净了眼泪,望向他“可既然他们是好人,那些坏人为什么要欺负他们?”
“因为……”慕容宇华低下头去,一时间甚至都找不出答案来回答她。
“因为我们反抗了这群坏人。我们把坏人认定不变的规则推翻了,他们恼羞成怒,要把所有可能会拥有同样意图的人都消灭掉。而反抗坏人的,当然是好人。”谷三回答了她,“但不论怎么样,这些事都因我而起,你恨我们也好,诅咒我们也好,我都会听着。”
“所以如果你没有反抗,坏人也不会害死我阿爹阿娘?”
谷三点头“是的。如果我一开始没有反抗,你的阿爹阿娘也不会出事。”
小穗儿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她对这一切还是没能理解透彻,转而茫然地望向了她爹娘的坟冢“但如果他们还在,一定不想听我说这些话的。”
毕竟对于恶人的反抗如何能被判定为错误?如若所有的反抗都因为必须面对的血腥镇压而放弃,那就没有人敢于将真话说出口来,以暴力去驱逐暴力。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恶毒者残忍地以武器将夺走他人性命,没有半点犹豫。而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哪怕连一句恶毒的诅咒都难以吐露出口。
他们三个人像是就这样参加完可一场简陋的葬礼。
谷三抬头望了眼月色,站起身道“我们就此别过吧。一个人走,总比三个人的目标小些。你带这小穗儿,多少还能避开些追兵,更安全点。我把先前的行李藏在了之前我们躲雨的地方。你带着小穗儿往山路上去,能避开些耳目。”
慕容宇华说“你要跟我们分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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