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上抖了抖翅膀。又慢慢悠悠地飞走了。
齐粟娘轻轻笑着,“我今日累得很,没力气扑蝶,放过你们罢。”转身迈步,又向水榭走去。她推开花格门,见得里面空无一人,心中欢喜,走到杆依坐,微微闭目,倾听栏下的水声。
李四勤奔近水榭,隐约见得一个男子推开花格门走了进去,心中大怒,冲入水榭,被连震云一把拖住,“来不及了,你这样冲进去,她要生疑的,结果还是一样。”
李四勤气道:“就让他这样进去?她一人在里面呢。”
连震云道:“就是她一人在里面才让他进去,她的性子,难道还会单独和个素不相识的男子搭话?必会退出来的。姓崔地若是不识相,还要纠缠,我们围上把调戏府台夫人的登徒浪子打个半死,也是容易的。”
李四勤一呆,顿时笑了出来,连连点头,“对,她肯定不会理他的。当初那时节,大伙儿住一个庙里,俺天天想和她搭话,她正眼儿都没有看俺一眼。直到后来刺了俺一子,才笑着叫了俺一声李四哥。那姓崔的敢纠缠,不用俺们动手,也会被她整个半死。”
连大船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大河忍笑瞪了他一眼,连震云失笑摇头,拉着李四勤慢慢走近水榭。
齐粟娘突地听到花格门响,一个男子地脚步声传了过来,立时睁眼,隐约见得眼前十步处,有一个穿着顶带官袍男子的身影,背着光,看不清脸,却知道不是身边的人。
齐粟娘举扇掩面,微施一礼,匆匆从他身边走过。她的手方碰到花格门,忽听得身后那男子轻叹一声,“粟娘,你得我了?”
齐粟娘一惊,转过头来,此时那男子也慢慢转身,双手取下头上的白水晶顶大官帽,露出了面目。
齐粟娘一时呆住,半晌回过神来,大喜道:“小崔哥,你怎么在这里。”满脸欢欣,转身向他急急走去,“方才你背着光,我没有认出来谁叫你每回都戴个大帽子,生似别人看着了你的脸,你就少了块肉。”
崔浩大笑两声,几步迎上,走近齐粟娘,细细端详于她,“六七年没见了,你今年十八岁了罢?都说女大十八变,若不是;是你,我一时也敢认。果然长成大姑娘了。”
齐粟娘卟哧一笑,“小崔哥,我都嫁人好几年了,还什么大姑娘?”指了指他手上的白水晶顶子官帽,“正六品?是什么官儿?上回你说要派到外头给主子办事,这几年都在扬州?”
崔浩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官袍,道:“河标千总。在淮安呆了几年,才调任到扬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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