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觉得这样很好。
黄宜安成了皇后,今生同他再无可能,能够忘记,也算是宽恕了自己。毕竟,他还有余下的漫长岁月,总不能一直都沉浸在往事里悲痛不能自拔。
可这到底是他人生第一次想要同一个姑娘踏踏实实地过一辈子,如今被迫相忘于江湖,难免有些心头怅然。
张澜仰头,又灌了一大口酒。
辛辣的烧刀子顺着喉咙一路而下,张澜却似已经麻木,如同喝水一般地连灌了几大口,一不留神就被呛出了两串眼泪。
躲在地头大树后的柳莺儿见了,下意识地快步转出树后,想把手里的帕子递给张澜。
——为了便于莳弄棉田,张澜特地给她们这些参与种植长绒棉的俘虏在田边加盖了简易的房屋,以供居住,平日里只要不跑出划定的范围,都可以自由活动。
要不然,她也不能在月夜独出赏月思亲,又恰好碰上了对月斟酒怀远的张澜。
柳莺儿向前疾走了两步,又蓦地收住了脚步,一时踟蹰不前。
她不过是个或可被开释的俘虏而已,又有什么资格上前关心张澜这样丰神俊朗、前途无限的小将军呢?
柳莺儿垂下眼睑,后退两步,整个人又重新缩入大树的浓阴之中。
对于张澜,她只要能默默地关注就好了。
夜风从远而来,吹得树枝簌簌作响。
正在饮酒的张澜,突然觉察一股杀机,蓦地回头喝道:“谁?”
说话间,已经扔掉酒壶,起身按刀,戒备地看向四方。
柳莺儿吓了一跳,以为张澜发现了她,连忙下意识地捂紧嘴巴。
然后,柳莺儿便看见月色下,十几个流寇围了上来,口中叽里咕噜地说着高昌话。
她顿时明白过来,张澜是被这些高昌国的流寇惊动的!
不过,棉田在关内,附近又不时有士兵巡守,这些流寇到底是怎么潜入进来的。
流寇们显然也害怕惊动了附近巡守的士兵,叽里咕噜地低语一番之后,便合围向前,准备以多欺少,在附近的巡兵过来之前,把张澜给干掉。
柳莺儿眼见着流寇离着张澜越来越近,脑袋轰地一下炸了,立刻不管不顾地飞奔出去,挡在了张澜和流寇中间……
柳莺儿只听到耳边一阵混乱的喊杀声,然后一柄长刀穿过她的胸前,速度快得她刚刚听到皮肉割裂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锥心的痛苦,便轰然倒下……
身后有人抬手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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