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安国公一家,不就是如此?
皇上要做的事情,就算你是世袭公侯世家,就算你有圣祖金牌,就算你真的占据了礼义仁德,就算这些罪名都只是莫须有的,你都无法逃脱!
朝堂之上,宁承幼听着书如海念出那九宗罪的时候,他藏在衣袖里的双手是颤抖的,他紧咬的牙关是颤抖的,宁诚为何能这么快就查清了侵地案?而且所有的矛头箭头都指向了李国公,只怕这最后,就是这位高坐龙椅的杰作吧!
他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若是自己没有夺得皇位的未来,皇上今日对待这些勋贵世家的毫不留情,就是日后登上皇位之人对他这些兄弟的毫不留情!沈客!在宁诚宁朝戈不在朝堂的时候,他身后站着的人,就是沈客与他的老丈人陆以安!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封书信,那封对他横加斥责的书信,虽未有惩罚,但那字字句句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薄凉气息,却是让他如临冰窖。
他是他多余的儿子!可他却不想做历史上那个多余的人!
除了争,拼命死命的争,他别无退路。
沈客与李闲的到来,让寂静的金殿更是鸦雀无声,李闲,虽未有跟第一任李国公一般驰骋沙场,但在军部也是一把手,二十多年的时间,本来颓废不振的李国公府在他的带领之下日益走向繁盛,英华不在,这位身上依稀可见的那点李高高的痕迹早已随着岁月流逝而泯灭,现在的他,更是没了往日的英姿勃发,眉目之间只可见苍老低迷,有了那些簪缨世家的先例,在侵地案暴露出来的时候,他几乎就聊到了自己的结果,皇上并不是打江山的圣祖,不会顾念他们这些打下江山的功臣,皇上是要续圣祖之后开辟一个太平盛世的人,而他们这些受了圣祖眷顾手握大权的世家,就必须要成为写就史书上英明二字的一抹血!
皇上要做当世之明君千古之贤君,他们这些早已经没了用处却占据着大贺资源的世家,就该是第一个要铲除的。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李国公右手紧紧攥着衣袖,悲凉之气游走在四肢,让他双眼通红湿润,飞鸟尽,良弓藏,君王权术,向来便就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