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一转,让在他手侧坐着的杜先生惶恐的放下了茶盏。“晁王殿下教训得是。”
轻笑一声,宁朝戈端起了茶盏收敛起了玩味的眼神。“宁萧在睿王府住了也有一段时日了,怎么不见她的人影?”
“宁萧日夜忧思休息不定,现在正是在睡觉。”
“这个丫头,永远都是这么没个正经,缨盈一事对她打击太大,四弟妹可一定要小心照看着,莫让她有了不该有的念头!”
大公主之事,是他们这些兄弟之间都没有提起的伤心事,当初他们三人是一起看着棺椁下葬掩埋的人,虽说生来为敌,可到底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兄弟不亲,兄妹之间却都没有隔阂,宁萧更是从小得到了他们太多的关照,兔死狐悲,更何况是兄妹。
宁朝戈明亮的眸子瞬而黯淡,嘴角笑容瞬而收敛,戴着白玉指环的大拇指向着手掌心掐了掐肉掌。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让自己有太多影响情绪心智的东西,就算他不想成为天下之尊,他的母亲也不允许。
杜依依本要接话,可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又咽回了肚子,说来伤心事,多说无益。
一直到宁朝戈离去,她还是没猜透宁朝戈复杂纠结的心里头到底想着些什么,第一次见他,他雍容温雅谦谦如玉,第二次见他,他目光犀利淡然如陌,如今是第三次,他似乎又是回到了当初的谦谦如玉,更多了一抹悲情,天家子女,果然都是擅长演戏的,宁致远一演多年,宁朝戈更是千面多端,要让她去猜,猜个千百遍也猜不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