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落在她的披风上,沾在披风边缘的雪白绒毛上,沾在她黑亮的长发上,簌簌而下,一点点的汲取人体的温度,化为最刺骨的冰水。
一片雪花不知如何钻入了杜依依的脖子,杜依依冷得打了一个激灵。
就是这一闭眼再睁眼,她仿佛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在前头那几颗被大雪压得弯下了树干的槐树下头,有一青衣男子,撑伞立雪。
这身影让她如何不熟悉,颜行禄,有痴呆之气却有惊人之才的大贺才子,那一手漂亮的隶书,写着相思调,吐着相思情,道不尽的相思意。
这一眼,与之那日沈府后花园隔着灌木隔着人群隔着曲水一般,让心头为之一震。
不管事态如何在变,他似乎还是当初那个颜行禄,有着傲人的才华,有着一双震慑人心的眼睛。
但她并没有走近,他也没有走过来,这一眼对视,便就是杜依依的匆匆离去。
徐妈妈看着树下矗立的男子,看了一眼掉头离去的杜依依,想着昨日听到的传闻,眼神不由一暗,人注定的事情,谁又能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