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子弟常说,念三十万遍往生咒就能亲自看见阿弥陀佛。
此时诵经的声音在平常无人踏足而显得寂寥森森的放置杂物的阁楼上一遍遍不倦地响起,却不是为萌智慧,亦不为佛光,只是为了悼念亡人。
程遥筝在火盆里又燃了几张纸钱,双手合十,对着兰亭殿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宁姨,宫里不比家里,诗儿不敢大肆Cao办,只能在这儿颂颂经,委屈您了。”
眼前似又燃起终年的大火,火中的女子容颜端庄和蔼,遥筝不敢再想下去,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她忙得闭上眼,一遍一遍诵起咒文。
重又默念了几遍,程遥筝收拾了火盆什物,拎着竹篮下楼,岂料楼梯结了冰,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顾不得自己膝盖手肘都磕破,她急忙捡起竹篮,赶紧收拾,生怕被别人瞧见了去。忽然,她觉得眼角处有什么光亮闪了一下,侧目看去,不禁愣住。
透过月光,在阁楼一侧的树影那儿倚坐着一个人,一身银白的衣服,一动也不动,就像是死了似的。
遥筝犹豫了再三,将篮子藏在光照不到的一阶楼梯上,跑了过去。
碍于自己刚刚跌了一身的脏污,也不敢去碰那人,遥筝只是“喂”地叫了声,想把他叫醒。接着,她看到那人的脸——
容貌清秀俊雅,长眉入鬓,连睫毛都长如羽翼般浓密,只是一张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眸中的光芒和颊畔的梨涡不复往日模样。
遥筝不由得惊叫出口:“王爷!”
好久,龙南笙动都没有动一下,就在程遥筝想着是否该去找人帮忙的时候,只见那两排浓浓的羽睫抖动了一下,而后如秋光般微凉的目光流泻而出。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的神情,就那样满是水雾,迷迷蒙蒙地注视着自己。
“是你啊。”龙南笙的声音亦是淡淡地。
她急忙回答:“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去叫太医?”她太过于担心,本能地关心,甚至连敬称您以及自己的奴婢身份都忘记了。
黑眸闪烁了几下,接着他向下扯了扯冻得发白的唇:“哦,没事,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遥筝心里一阵疼痛,今天一整天他都未踏进兰芝宫,她还以为他忘记了,原来他是在逃避着不敢面对。他这样子坐在这里多久了?过去的每一年他都是这样折磨自己来忘却心痛的吗?责备的话不由得出口:“这里是想事情的地方吗?大冷的天儿也不考虑自个儿的身子,受了风寒怎么办?纵是心里难过也不能折磨自个儿呀。”
这脱口而出的话语让龙南笙一时愣了。
自从母妃和博雅去后,多少年没有人这样为了这种事责备过自己了,父皇与他先是君臣后才是父子,所关心的只有他的学业和政绩。素执虽然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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