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疼了眼,这张床上除了她以外,只余一片空荡荡的冰冷。
她特意嘱咐锦容铺好的那个被窝,仍是方方正正地叠在那儿,纹丝未动,像极了莫大的嘲笑。
昨夜,他没有来,说是近来公务忙,怕夜里起来搅了她休息。
她叫亚娴去瞧过,书房里掌灯之前就没了人影。
他人在哪儿,不需要思考便可知晓。
门扉轻响,打断了穆纸鹞的思绪,明知道可不能,她仍旧是半倚起身子,换上一副笑颜迎向来人。
推门进来的是服侍她晨起洗漱的亚娴。她掩下眸子里的失落,踢拉上绣花的丝履,懒懒地起身,却不由自主地又看向那空荡的床褥。
除了酒后误认的那一夜,他从未再张手抱过她,她让锦容去请,他便来。错过了,他便宿在书房。就连夜里共眠,他也总与她分据床铺两头,同躺在一张床上,却像是隔了一座山那么远。
可她心里是安稳的,至少他人在这里,她看得见摸得着,趁他熟睡时还能偷偷凑近了感受他睡梦中温热的鼻息。
这就够了,至少现在是够的。她可以不去管他梦中的呓语低喃的是哪个难听刺耳的名儿。反正过不了多久,那个名儿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谁都不知道。
她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依旧是娇艳如花,除了因为怀胎微微长圆的颊,五年的时光不曾削减她的天生丽质,反而增添了不少成熟的韵味。自然,还有日渐沉稳的心机。
她不会再若当年浮躁,不会再做妄图把一块巨石一脚踢开的蠢笨举动,那只会伤了自己个儿的脚。
对付那个无盐丑女,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磨。
插上一支珍珠堆的珠花,她托了托亚娴刚刚梳成的华丽发髻,将手搭上亚娴的手,缓缓撑起沉重的身子。抚着日渐隆起的肚子,她勾唇娇笑,更何况,她还有孩子。
能这样看着他,真好。
安诗一手枕在颊边,控制不住地傻笑着,呆呆地审视着龙南笙的侧脸。
闭上了那双锐利阴沉的眸,他的容颜依旧是那般地温柔,一如当年。
剑扬的眉,浓长的睫,英挺的鼻,上丰下薄的唇,坚毅尖削的下颚,纤手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颈间那道蜿蜒的疤。
他受伤的时候,她因为旧伤又发,身子糟透了,醒的时候总比昏的时候少,等到听说的时候他已经无了大碍。可宫女们口口相传的传言,依旧让她胆战心惊,一连半月都睡不安稳,一闭上眼就是面目狰狞的贼人执刀砍向他的可怖幻景。
一定很痛吧,这伤口倒现在仍是这么狰狞。
他能活着,真好。
手指忍不住轻轻地婆娑那道伤疤,即使知道早就不痛了,她仍是忍不住像哄孩子般地心疼,就差没凑上去吁吁气,哄说乖,不疼了不疼了。
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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