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热闹?你过去打听一下。”墨雨答应着到照壁前转了一遭回来,笑嘻嘻道:“原来今儿是八福晋的寿日。并没有官员来拜,都是各府宪太太、舅奶奶、表姑奶奶来拜寿,溜须拍马来的。”邬思道笑了笑没吱声,果然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从大门里辞出来,有的还穿着诰命服色,各人都带着一群丫头老婆子,叽叽咯咯说着上轿上车,辚辚萧萧而去。邬思道站着看了一会儿,长长吁了一口气,说了声“咱们回去”。刚要回身上轿,却见西边过来一个丫头,手里挽着个包儿,径直走到邬思道身边,竟蹲了个万福,问道:“尊驾可是姓邬?”邬思道僵僵地点点头,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我们太太说,她瞧着您像她的一个亲戚,”那丫头道,“既然您姓邬,那定必没认错人,请借一步说话。”说罢将手一让。邬思道迟疑地跟过来,果见前面停着一乘红毡暖轿,轿旁只跟着两个老妈子,邬思道未及开口,轿帘一闪,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穿着玫瑰紫夹衫,套着葱黄百褶裙款步下了轿,向邬思道抚膝一蹲,怯怯叫了声“表弟”。邬思道看时,水杏眼、柳叶眉,微翘的嘴角旁一颗朱砂痣,不是金凤姑是谁?——立时便怔住了,良久才不知所云地说道:“是……是你啊?”
金凤姑黑瞋瞋的目光盯着邬思道,许久,低头无声叹息一声,脚尖跐着地道:“嗯,听说表弟在四爷府?”
“嗯。”
“表弟气色还好。”
“唔。”
二人又复语塞,都把目光盯向肃杀寒冽的运河河面。半晌,金凤姑才又嗫嚅道:“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那日怎么冒那么大雨……不言声就走了?”
“你问这个么?”邬思道冷笑一声,“因为要逃命嘛!刀砧上的鱼也还要蹦蹦呢——怎么,你们还有点不甘心?如今要怎样我,恐怕没有那么便当。你是许身于人的人,我也是有主的人。你有什么事要见我?”金凤姑低下了头,眼中泪水打着转儿,说道:“……我是这辈子也对不起你的了,不想请你原谅。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懂,也不敢问。不过我知道,四爷这人不好沾惹的。表弟家并不穷,我只想劝表弟回去,就是耕读,也落个平平安安。北京城浪大潭深,不是个好居处——你身子……已经残疾,还……图个什么呢?要是没盘缠——”话未说完,邬思道突然仰天大笑,说道:“你要赠金送我回无锡?多承关照了!我不过一个残废人,世间多一个我少一个我,与人无碍。四爷养我八爷养我,总之不过磨墨捧砚间清谈解闷而已。你放宽心,就是四爷祸连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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