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回家去,告诉福全一声,然后再来这里继续饮酒,等差不多了福全就来接你了?”
姚暮染道:“不然呢?”
“对对对,这个思路就是对的。”霍景城又为她斟酒,道:“不过你别担心什么,你就算醉了,也还有我,我会把你安然送到家的。喝吧喝吧,干脆喝傻,思路就更简单直接了,也不必我费心猜了。”
姚暮染一脸无辜看着他:“喝傻?也对啊,真的喝傻了怎么办。”说完,她赶紧端起果茶,咕噜噜灌了几口。
霍景城见她那意思,就是放些茶到肚子里去,让那茶与酒在肚子里大战一场,看酒能赢了茶,还是茶能融了酒。
霍景城还是想笑,却忍住了。
姚暮染又想起一事,疑惑道:“对了,殿下是一国储君,每年在灯会上散赏百姓本是美德与善缘,为何又要带上面具,不肯以真容示人呢?”
霍景城高深一笑,温声徐徐道:“姚暮染,你有深深探掘过人心与人性吗?就像今晚,你不负众望解开了那七年之谜,这自然是皆大欢喜,成了他们的贵人。可你若是解错了呢?那时,就无人会为得到的两片金叶子而惊喜了,他们只会遗憾为什么你没有答对,为什么他们没有得到五片?尽管往年,他们得到的只有一片而已。这只是寻常一些的人心,若有心性偏激不正的人,兴许还会怨你,尽管你什么也没做,尽管他们根本毫无损失,可是,你就是会平白无故得到一部分人的怨怪,而非感恩。”
姚暮染垂眸细想,还真是如此。她道:“殿下是想告诉我,人心不足的道理吗?”
霍景城微微颔首:“人心不足,人性贪婪。我真心实意散赏百姓们,以普通商人的身份每年打赏打赏,他们就视我为神明。可我若以储君的身份这般散赏,他们会说什么?小气!寒酸!堂堂太子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坐拥半国之财,打赏却如此微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