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疯了。他坐在地上,神情满足,痴痴地笑看邝毓勃然回头,一双眸子盛满腥红,杀意滔天,“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打断腿,她可是会跑走的哟。”姜翠郎还要解释,他捂着半边血肉模糊的脸,毫无惧意,“一等公又能拿我何?莫不说姜家背后有人,即使没有,长兄管教亲妹,又有什么问题?”
邝毓紧紧搂着怀中人,靠残存的理智单臂将她抱起,“别怕,我们去找禾大夫。”若不是姜玲珑情况不容耽搁,他绝不会留这对父子一个活口。他将鞭子丢下,双臂抱她,好让她更舒服些,便急急往外走,却不想姜衡那老家伙见他当下没有再动手,竟扶着他儿子起来,劝说要去告御状。
他驻足,冷言,“姜衡,今日我妻子所受之苦,他日我定教你儿子百倍归还。你以为能从遣云山庄手里活到告御状的那天?”
他带她出去,见了天光,才看清她的模样,她脸色惨白,背后湿濡的全是模糊的血肉,双膝歪斜发肿,她痛得直冒冷汗,却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
他扯下自己外袍替她罩上,心中痛不当初。
怎么没有早些反应过来。
她与梁王本无瓜葛,动不到自身利益,梁雁染自然不会着急要她性命。可她又是粱书言的眼中钉,那么还有什么事能够比见她受尽折磨更能让梁王替他王妹出气的。
他临街找的车辇,一路急赶,送去绮罗坊时,莫说琅琴一惊,连禾悠然都面色难看。
青罗帐内,禾大夫料理许久,终于从中退了出来。他背手抬眼见到邝毓不自觉摇了摇头。
“这才差了几日?怎么总是夫人出状况?”他又去看一旁同样忧心的琅琴,“遣云山庄风水不好,我看谁去谁替你们庄主挡灾,你也别去。”
“你说什么胡话,”琅琴气道,“夫人到底怎样。”
“都那样了,一个女子,还能有好?”禾悠然素来怜香惜玉,说起来就没好气,“这背后没有一处完好,旧伤新患,皮开肉绽的,再不可能有缎肌凝肤了。还有这腿伤伤在膝处。”他瞥了一眼邝毓,见他确是焦心,也就不兜圈子了,“两处膝盖被各打了一锤,但对方力道不够,虽重伤了筋骨,可骨头与筋脉都没断裂,只不过需要敷药正骨好好静养相当一段时日。”
琅琴听了,这才舒了口气。她想进去看看状况,却见邝毓在帐前一动不动。
“主子不去看一眼?夫人一会儿醒了瞧不见您,可得着急了。”
“不了。”他定定地说,倒想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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