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不热。
直到听覃泽说了来意,他才微微挑眉:“我也听说了令妹已跟周宽定婚的传言,心想莫不是岁除夜时,在沈厨正巧撞见就被周宽相中了覃三娘吧,那倒真是冤孽了,不过当晚去沈厨可是覃三娘自己提议,论来也不算我的过错。”
覃泽心中一紧:“听晏郎言外之意,周五郎果然大不妥当?”
“他就快死了,你说妥当不妥当?”晏迟微微一笑。
“可是我昨日见过周五郎,不像是……”
“有些恶疾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晏迟道:“荣国公本是来我家请钟离师,钟离师可不想救这么个浪荡子,又免得官家受不住周圣人的哀求强迫他施治,所以先一步躲开了这桩麻烦,荣国公只好去宫里请太医,这件事,太医虽然不便声张,可其实也不是瞒得严丝合缝。”
“周五郎到底得的什么恶疾?”
“花柳病。”晏迟活像闲话家常的口吻:“周宽早两年就得了这病,官家和圣人都是知情的,连郑国公、越国公等些人也是心知肚明,周宽起初病情还不甚严重,经太医诊治,他自己以为无碍了,荣国公夫妻两大抵也以为儿子已经痊愈,竟也不管束周宽,周宽照旧跟那些私娼厮混。
结果今年新岁,他的病症复发,一度连人都高热不醒,周全又去宫里请了太医,太医诊断,虽能暂时控制病状,但周宽的病已经治不好了,不出两年,全身都将长满疹疮,也许还会有失明等等症状,总之就是,周宽只能等死了。
周全听儿子被宣判了死刑,才来拜请钟离师,钟离师哪肯治这样的脏病,可没有钟离师出手,周宽是死定了,别看他现在还活蹦乱跳的,短则一年,长则两年,必死无疑。
啊,覃大郎,我再提醒你一点,像花柳病这样的恶疾,可是会染人的,令堂……应当是从罗、赵两家妇人那儿听闻的风声吧,可是铁了心的要把令妹往火坑里推,让她给周宽陪葬。”
覃泽铁青了脸告辞。
徐娘笑道:“郎主果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覃三娘进这火坑。”
“这是该她的劫数,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谁让覃逊……”晏迟靠着榻栏,轻阖眼睑闭目养神:“老狐狸这回倒是知恩图报,为了让我预卜天灾并谏言通晓辽廷,使燕赵遗民能免崩埋之祸的功德传更广泛,居然说服了辽太子,由他赶赴燕赵协助辽国官员赈灾抚民,这回地动这般严重,虽说因为提示在前,不会造成太大伤亡,可谁敢担保被困于燕赵的遗民会不会因为饥寒,且屋宅尽毁无处安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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