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怀济倒不介意,笑着跟徐乾低语:“倘若二郎这么快就忘却旧谊,冷眼看着覃三娘受辱而无动于衷,如此善变又岂是良配?徐公不需急,当再给令孙一些时间。”
哲讲先未开始,座听的孺生文士照例会先招呼交谈,彭子瞻看了一圈儿,觉得他只有跟徐明溪还算搭得上话,往前陪着笑脸:“二郎今日也来听讲了,于我辈而言,能够受教于东篱社实乃一件幸事。”
“于彭六郎而言许是一件幸事,但于我而言却并不多么值得庆幸。”徐明溪这时对彭子瞻已经不记仇了,他并没针对彭子瞻的念头。
但彭子瞻却听出了针对的意思:“二郎可不要因为和我过去的一点矛盾,就失敬于丁公。”
“丁公品行不正不良,哪里值得受我礼敬。”
徐明溪这话一说出口,语音虽则不高,但也被坐在近处的儒生学子听闻了,刚好坐在徐明溪身边的晏竑,就极其惊异地看了徐明溪一眼,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东篱社争吵,可又是对主持哲讲的丁公失敬了。
彭子瞻为人处世却没这么讲究,只听他浮夸无比的惊呼出声:“徐二郎何故如此不敬丁公?”
徐明溪不再搭理彭子瞻。
他只等丁九山到场。
理论也当是跟丁九山面对面的理论,他得给丁九山狡辩的机会。
丁九山并没有感觉到今日社集不同寻常的气氛,但他有点烦恼覃敬还迟迟不曾找他反悔,倾诉被逼无奈取消联姻的惭愧之情,再这样拖下去,他就只好择良辰吉日去相邸提亲了!难道说他高估了覃宰执的智计,覃宰执竟然没看破答应联姻的话,就相当于自认理亏?不应该啊,覃宰执明明就是只老狐狸。
又难道说覃宰执也乐意和丁家联姻,所以甘愿吃这哑巴亏?
要真是这样事情可就棘手了。
尽管丁九山为覃敬还不反悔的事发愁,但他今天还是打醒了十分精神准备主持哲讲,东篱社是他巩固名声的好场合,丁九山的野心是把自己一手筹建的东篱社好好主持继续发扬光大,他甚至有望赢得“圣贤”“名师”的荣誉,他本是丁氏一族庶支子弟,但只要达成此项成就,他这一系族望都能大加提升,族祠家谱,他的名姓甚至可以远比各代族长更加荣光。
丁九山清了清嗓子……
他那番驾轻就熟虑周藻密的开场白还没说出来,覃逊这不速之客就“杀到”了。
东篱社集的哲讲多借仰真书院的四友园为场所,丁九山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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