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亲朋之外,芳期好像仍被排除在贵眷圈子外头。
“咱们新婚未久,王氏就死了,紧跟着就是国丧,虽说家孝国丧都已然期除,可夫人未曾先行宴客公示可赴别家酒宴,那些人总不便冒昧递帖子来的。”晏迟道。
芳期才恍然大悟。
“以咱们两个的名义,正式举办一场宴集,而后夫人就会惊觉有多么炙手可热了。”晏迟说得戏谑。
他就是想要正式昭示众人,国师府的女主人,晏迟的妻子是谁。
“然后我是不是就要忙于应酬?”
“辛苦夫人了。”晏迟正儿八经地起身,居然抱揖一礼。
芳期目瞪口呆,赶忙也起身,才看见那人恶作剧般的忍着笑,这礼是还不成了,芳期特别不知应当如何自然应对晏迟式调侃,人站在地上又不能一直像个傻子似的懵怔着,就伸手去抓那本书:“我找个安静地方,看看这话本是多有趣。”
还没够着书,就被一个拉扯。
轻薄的凉衫上透着一股子沉水香,到此时才觉直侵鼻息,芳期忽然被拉进了有点冷硬的怀抱里,越该羞窘时却因为耳畔的一声轻笑,脑子就有点恍惚了。
“不用看,我告诉你多有趣。”晏迟低声讲故事:“千年树妖化了女身,却不知男女之别,所以穿了男装,落魄书生起初也未开情智,真以为树妖与他一样是男子,两人第一场饮谈,就大觉投机,书生一拍膝盖道,‘今与兄台促膝而谈,尽兴更当抵足而卧’,然后……次日清晨醒来,书生呆了,方知兄台不是兄台,原来是个姐姐,所以书生得为这一晚上的抵足而卧负责,树妖却不以人间礼仪为束缚,说兴之所至情之所至,大不需论及终生如何。”
芳期:……
谁写的书,这样直接大胆的么?!
她耳边,晏迟继续讲故事:“书生从未见识过如此逾俗的女子,先也大惊失色,哪知再听树妖细说,才知一见如故相逢恨晚者竟然是妖不是人,书生便道‘痛快’,又说一句……‘原本世间万物生灵,人是最无趣的一类’,就因他这句话,树妖怦然动心。”
芳期却听见自己的心怦怦跳得震耳欲聋般。
“我其实挺同情著书的人,因他原来不知世间甚多有趣的人,才意幻出个妖灵,弥补不得红颜知己的遗憾。芳期,晏迟幸遇你。”
这一吻,有蓄谋,落在眼睑上。
芳期还是趁晏迟没留意时,悄悄把那本西京遗梦看了一遍,发觉这故事竟然不是杜撰!呃,并非不是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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