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晏迟早晚会求官家宽敕赵瑗,允其别嫁,这样一来族侄迎娶赵瑗就并无犯法违礼之处了,不过婚事还得耽搁一阵而已。
辛相公出面,说服九郎之父,九郎父便再不摧促儿子成婚了,事实上已经默许了这桩婚联,像辛门这样的家族,奉信义为重,哪怕未经文定,也断然不会反悔,所以辛九郎已经算是赵瑗的未婚夫。
不过“未婚夫”今日却被排除在了交谈之外。
辛九郎很是不愤,却也只能冲姜居士抱怨:“晏家三嫂也真是的,她跟阿瑗有事与阿兄商量,还犯得着把我给排除在外么?我与他们才是一家人呢,阿兄反倒隔着一层!”
今日天气好。
姜居士一时间还不能饮酒,不过已经恢复了酿酒的体力,正亲手挑择着菊瓣,听辛九郎这话倒差点失手把花篮子给翻地上,“哈”地笑道:“亏你能把话说出口,要不是遥之,要不是三娘,你往哪里认识阿瑗去?现在竟把遥之说成外人……正好了,中秋节时邻家的小儿淘气,把我家的院墙用爆竹炸了一炸,白灰掉下巴掌大块,正愁怎么修补呢,可不用愁了,等下你自个儿打盆水来,洗洗脸,把洗脸水里的灰浆泌出来,刷墙上就好了。”
辛九郎:……
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居士这是在损他脸皮厚。
而不远处的竹亭里,说好只是配合的赵瑗却甚是有点咄咄逼人。
“父亲认罪服诛,为的是不让当时朝局生乱,使帝王威信受损,导致内乱起而引生辽国趁虚而进,羿承钧明知父亲的苦心,可他仍然……下令将兄长处死,甚至连我赵氏一门的妇孺都不放过,辛大哥是为继承父亲的遗志,以平生所学一腔热血报国,三哥也从来体谅辛大哥的志向,可辛大哥为何就不能体谅三哥呢?
弑杀羿栩,是为我赵氏一族复仇,向天下宣告弑君之罪,揭发羿栩等人的罪行,三哥将他自己的罪行记于国史,不惜承担骂名,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千百年后,世人尚还能不为羿姓君王蒙骗,使父亲背负不白之冤!
辛大哥明知三哥这样的原因,还要埋怨三哥行事太无狠绝,怪罪三哥这样做,会导致朝局大乱么?!”
辛远声先是被赵瑗质问得无辞应对,颇有张口结舌的窘迫感,又看了看芳期,发觉她似乎也呆住了,他不由哑然失笑,摇了一阵头道,才轻言细语地和赵瑗讲道理:“老师他宁担不白之冤,为的就是能让朝局稳定,大卫终有一日能够中兴,征复失土,可无端用如此激进的计划,有悖老师的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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