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她的母亲,正在阴朝地府里受罪,满身的枷锁,冲她哭喊着,悔不该这么早了结性命啊,原来一死不能得解脱,我的女儿,你现在活得好吗?
她活得不好,糟糕透了。
但她更害怕死亡,怕再见被她“劝死”的生母,她是真的害怕再与母亲重逢。
如果,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场噩梦就好了。
睁眼间,她在稚弱的年岁醒来,绝对不会再犯蠢,何必焦虑嫁去葛家后会受婆母管教呢?如果当初不计较这些,覃芳菲的幸福美满就成了她的生活,她不会嫁给彭子瞻这个混账,她也不会听王氏的唆使,逼死自己的生母。
何必和覃芳期争强?覃芳期有覃芳期的尊荣,而她也有她的美满不是么?
大梦醒来终觉迟。
再也走不了回头路。
覃芳姿放声痛哭。
这一晚“独守空闺”的晏大王,干脆纵容了婵儿赖在大屋里不走。
其实清欢里他和芳期的寝屋,一直就未曾命名,“大屋”还是婵儿的叫法,逐渐就在家里叫开了,婵儿都发过不少回牢骚了,小丫头偏嫌自己的居处不如大屋宽敞,时常吵闹着要和父母共住,然而晏大王再是如何惯纵女儿,都不肯牺牲跟妻子“寻欢作乐”的福利,对于一家三口共住一室的要求从不退让。
婵儿今日才如愿,刚缠着亲爹陪着她满大屋的玩闹了一通,折腾得狠了,今日倒是早早就瞌睡了,此时睡得又香又甜。
婵儿都已经满了三岁。
眉眼是越发肖似芳期了,晏迟只好坚持婵儿的头脑是随着他,小小年纪就精于“算计”,不过这算计,还真是单纯的算计,并不指算计人心,晏迟这当爹的,也从没想过栽培个早早就懂得人心险恶的小丫头。
只愿她此生都不经遇人心险恶。
慈祥的“老父亲”替小女儿再次掖好被角,才披上一件薄氅,轻手轻脚出了卧房,掩好门,交待婢女和奶母:“你们往里间榻上安置吧,今晚我住得月楼。”
得月楼里,灯烛煌煌。
付英等人已经在这时恭候多时了。
看晏迟入内,众人都松了口气,付英胆子最大,呵呵笑了两声:“小郡主今日倒是乖巧,这么早就放郎主脱身了。”
他们还以为得等到半夜三更才能等到晏大王商量正事呢。
晏迟斜着眼:“你可别兴灾乐祸,你也快当爹的人了,到时候就知道女儿有多难应付。”
常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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