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鲜血泼洒中，那黑影锋利的牙齿已经深深嵌进了他的皮肉，麻痹的感觉从手腕一路向上延伸，然而引擎状态下的杨纪终究是快上一线，在那黑影即将咬断他手掌之时触碰到了老人身体，他几乎能够嗅到那近在咫尺的腥臭味，还有手底下坚脆又略带绵软的触感。

咔。

老人的头歪向一边，颈椎寸寸碎裂，竖隙里怪异混乱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周围的光线以它为原点，光怪陆离的扭曲起来，杨纪重重摔落在地，发现方才还死咬住自己的黑影已然僵硬着如沙土般瓦解，眼前的空间陷入一片水波般的荡漾，像是隔着毛玻璃在看世界，一片模糊。

裂纹如同爬墙虎一般迅速爬满了眼帘，所有的景物像镜子一样再次破碎。

杨纪瘫倒在地，全身汗出如浆，此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正缓缓升起，照耀在这片被血肉灌溉饱满的土地上。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