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忘了这点,老师故去的前一日并不居于此地,说是乘兴访友去了,只是,谁知最后访友迟迟未归,反而尸骨沉于了河底。”
讲到此处,柳河眼中再度泛起闪烁的泪花,甘旗也是耷拉下了脸来,一时气氛颇为沉默,悲切之意都蔓延到了赵楷和彭九二人身上。
赵楷拍了拍对面两人的肩膀道:“事已至此,多多感伤无益,我们继续讨论明日行动的细节,不知二位可知老叟访友去了何地?”
“我们倒是不知,恩师故去对我二人打击颇重,一时也无心思考究那些个细节,只是此事不难查,恩师向来对他人亲善,一路上定然多有与人交谈,我们只要多问些学子,或者是书院外村落里的农夫也可,最不济循着路径看,我们也能知晓个大概情况。”
“可行。”彭九点头赞同。
赵楷看了眼窗外月色,这静谧的夜总归不能在此处逗留太久,他说道:“那就确定下来了,我们明日定是要将绝笔信的消息直接公之于众的,你们二人去与同学或者熟知的农夫闲谈套话,然后去寻老叟出行访友的路线,找到访友的目的地,至于那韩姓祭酒,先不做考虑,实在不行,我们再行极端之事。”
说完赵楷已经站起身来,彭九紧跟着也站了起来,二人拱手作别,趁着夜色深沉,静悄悄地往住处而回。
里屋之中,正有十余人挤在一处,借着烛光,听着赵楷的讲述和安排。
“大概就这些事情了,该注意的地方大家都再商量商量,争取少出错,我们这一行十数人已经算是进度颇快了,至于其他队伍,明面上的廷尉府众人处处受阻,不必去说,还有几波也是扮作士子的我们都联络一下,把力量汇聚在一起,绝笔信一事背后的隐秘我们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枉这一遭少年热血。”
与此同时,凌平城,甲申帐隐秘所在,曲煌与周长老坐在一处石桌旁,周围静谧深沉,早已将人手清空,桌上有酒有菜,月色下酒杯晃动,其内的琼浆玉液芳香扑鼻,天上月色清冷,星辰横列,地下树影摇曳,宛如晃荡的水潭,这番环境倒是颇为雅致,只是对坐二人只顾着吃酒,面色不见丝毫地喜悦。
“这渔翁老叟实为难得的仁善之辈,以往名头在世,我半信半疑,也无交往的意图,反而是如今其人已去,通过一封绝笔信,一番百姓言,倒让我扼腕痛惜,终究是意难平啊。”
“王清远逃不掉的。”
“可那又如何呀,真正的儒者已经离世,晚了晚了。”
“人间事本就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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