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

虽然早听云中说过，但亲眼看到的情形总是更加震撼人心。

手持武器的罗刹步兵，驱赶着那些被裹挟来的百姓，扛着云梯，向城下推进。城楼之上几千件守城兵器轮番发射，这些百姓多数只拿着简单的木棍做武器，还有不少干脆就是赤手空拳，在床子弩和射石机的攻击之下，一大片一大片地倒下，遍地都是断臂残肢。

云中看向罗刹人的后阵，那里，几名贵族模样的罗刹人正在激烈地争论着，到最后，甚至有人拔出了刀剑，但是一名身穿金甲的匈奴人大步流星赶了过去，干净利落地砍倒了几个罗刹人，平定了这场骚乱。

直到下午五点多钟，天色已经全黑，随着罗刹人后阵吹起了撤兵的号角，战斗方才停止，或者说，屠杀方才停止。

操纵床子弩的商军们纷纷坐在了地上，今天，他们每个人都杀死了不少敌人，但是却没能给他们带来任何的喜悦与成就感，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悲悯之色。

第二天、第三天都是这样过去的，死去的罗刹百姓的尸首无人处理，就那么支离破碎地遍布在腾达城外的空地上，黑土都变成了红色。

“这样的屠戮要进行到什么时候？”第四天中午，看着一小群百姓在冲到城下时被一束床子弩的弩矢扯成碎片，费娜皱起眉头，问道。

“等我们的守城兵器用完。”

穆英低声道：“我们的守城兵器还能用五天。”

云中同样低声作答：“不，我们的守城兵器只够用到明天中午了。”

穆英抬头看向云中，不解其意。

云中脸色平淡：“到明天下午，逐步减少床子弩和射石机的使用频率，到傍晚的时候，全员只能用弓箭和石块还有近战兵器迎敌。”

穆英眼中射出异彩。

云中接着说道：“后天也是如此，这样，大后天，匈奴人就会自己上阵了。”

这下，其他人也都明白了，甘宁狠狠挥了挥手：“到时候，就让那些匈奴狼崽子再尝尝滋味。”

云中摇摇头：“不是让他们尝尝滋味，我们的劣势实在太大了，必须抓住这有限的机会，给匈奴人一次致命的打击。”

“可是他们有三十万人，就算我们火力全开，也很难杀到他们心痛啊。”严纲沉吟道。

云中的眼睛，看向匈奴人的后阵，那里，是伟大的匈奴王阿提拉。

罗刹人第五天的攻城，上午依然是完全被商军的守城兵器压制，但到了下午，守城兵器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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