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文佳工坊对面一栋三层高的酒楼里,一个面色阴翳的中年人穿着一件毫不起眼的青布衫,和另一个一脸谄媚的、街头混混儿模样的人坐在一块儿饮茶。
“侯爷,这回这事儿准成!就算拆不了这文佳工坊,也能让那秃头王爷掉两层皮下来!”小混混一脸媚相,表情如一朵盛开的奇葩,“即便这些泥腿子们冲不进去,还有二少爷和三少爷亲自压阵,绝对不让他好过!”
中年人没说话,只是低头又啜了一口茶。
“侯爷,其实吧,小人觉得涣翁他老人家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落了翅的凤凰尚且不如草鸡,何况一个被宗人府除了名的王爷?只要动手除掉他。。。”
面色冷峻的中年人不轻不重地把茶碗在桌子上一顿。
混混头子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鸭子,立刻不吭声了。
中年人并没说话,只是缓缓拎起茶壶,又斟满了茶,喝了一口,才慢慢地说:“涣翁的筹算,岂是你我能随意置喙的?”
混混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不敢,不敢!小的狗一样的东西,哪里入得了涣翁他老人家的法眼呢!”
中年人轻舒一口气,淡淡地望着文佳工坊的大门:“就算这文视理名义上被逐出了皇族,还被褫夺了尊号,可是血脉这种东西是切断不了的。哪怕你否认千遍万遍,他文视理都是先帝爷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在这阳关镇杀一个落魄的皇族,杀人容易,善后却难。涣翁也是因为这个,才没有直接下杀手。”
“不过这文视理文王爷倒是也算个人物,竟然值得涣翁分出人手来单独料理他。我侍奉涣翁他老人家这么多年,他的对手中能得到这种待遇的,不是没有,少之又少!”
“那是那是,涣翁神机妙算,算无遗策!”混混这会学乖了,不再发表任何评论,只是一个劲儿的无脑拍马屁。
“涣翁留着文视理的性命,其实还有一层考量。”中年人评论道,“对于文王爷这样的人来说,失去性命并不是最痛苦的。”
说到这里,中年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冷笑。
“最痛苦的,莫过于看着自己为之倾尽一生心血的高楼,在自己面前轰然倒塌。”
小混混陪着笑脸,心里却是一阵恶寒,哪里敢搭话。
中年人又静静地看了文佳工坊一会儿,然后说:“你派人去,叫他们裹挟着暴民往里冲吧。文视理的一张利口可是出了名的,若是被他巧舌如簧给杀了锐气,岂不是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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