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值不当的。权当作听见驴鸣犬吠就是了。咱们先会议,我还有好消息儿告诉你呢。”
“你们几个还请进来,坐着会议吧。”窦光鼐见那几个人跪在倒厦檐下,个个面目赤肿羞缩委顿不堪,和鱼登水叙了主宾坐下,朝外边大声吩咐道。他目光带着阴郁,苦笑着对身边马二侉子道:“自古好人难当,我岂敢妄求非分之福?那高恒身为国戚,职掌盐课重务,竟敢官盐私售侵吞国税数百万两,又与户部侍郎钱度通同为奸盗铜渔利,这样的城狐社鼠如果不置之于法,大清国还了得么?”马二侉子笑道:“大人这一举,正是振聋发聩!就是我的嫡亲舅子,这么着折腾我的家产,我也容不得他!”
鱼登水新署知府,短缺着十几万两迎驾需用的银子,要着落在今天赴会人身上凑集,又恐威望不够,邢二爷几个人这一闹,正好借势敲山震虎,在座中干巴巴一笑,说道:“这话公道!裴府尊也是忒不像样子,怎么好连自己的小妾都献出去,在众乐园这种地方宣淫?沸沸扬扬,扬州的官箴都败坏尽了!”马二侉子道:“这里头的学问鱼大人就未必知道了。裴府尊是个有龙阳之好的,不爱美人爱娈童,乐得小妾送去巴结,高国舅欢喜,小妾**齐欢喜,卖买涸田都便宜,竟是皆大欢喜——窦大人一道奏折直透九重,搅了这欢喜道场,怎不教人恨得牙痒痒!”话未落音,满座众人已是哄然大笑,只几个米商脸红得猪肝价,恨不得个地缝儿钻。
“皇上现今驻驾南京行宫。”鱼登水瞟一眼窦光鼐,见他微微点头,清了一下嗓子说道,“傅中堂现在成都整军,尹制军待过了正月十六,也要赴西安行营,督责大军粮秣事宜。皇上巡幸,是为视察江南民风吏情,昌明治世文物典型。大军行动,国库要耗金山银海,那是不消说得的。皇上来我们扬州,是我扬州人民百姓的体面风光,也是我们的福气。皇上奉天格物怜贫悯弱,以不扰民为宗旨,所以南巡以来一切供应都按圣祖爷手里规矩,由大内内库支应。如此深仁厚泽,我学生读遍二十四史不曾见识过。这是一头说,就我们扬州府,那是天下形胜富庶之地,譬如家里来了贵客,也还要粉饰丹垩洒扫庭除的吧?略尽臣子庶黎恭谨敬上之心嘛!大项的银子,府里已经筹齐。迎驾桥行宫,草河行宫,八大名园八大寺都装修停当了。还有些不是尽善尽美的,恐怕要着落在众位缙绅身上。这是天大的喜事,不能有半丝半缕的破相,府库的银子又不能动用,诸位都是明白人……”
他长篇大论,从大及小自远而近逼出题目,这都是前任知府裴兴仁说了又说,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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