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在高恒官司没结,就是结了有牵连,也没个退婚的道理——那我不成戏上那一号什么鸟员外了?宦海沉浮,哪有长盛不衰的官位?就是王爷也一样,您想过没有?”
“嗬——唔?”
“爷在四牌楼吃饭,老板说话不恭敬,您把家养的一窝子狗都带进去占桌子吃饭。有没有的事?”
“有的,他骂我!说我不如狗!”
“您是微服嘛,白龙鱼服为人所欺,怪您自己。”
“我给足了饭钱!”
“所以这只能叫荒唐,”纪昀一笑,“您是王爷,要是寻常人,这叫罪过!——不错,贫婆子一碗豆腐脑儿您吃得高兴,能出十两黄金;扮成讨吃的和叫化子们一道儿晒太阳闲唠嗑儿;这也都没什么。九额驸给您送寿礼,让人家蹲门洞儿吃饭——什么叫额驸?就是戏上唱的驸马呀!——这事儿有没有呢?”
“!——都是有的!我就瞧不上他媚眼儿摇尾巴的样儿!”
“还有,你家的纲纪,自以为管得严。”纪昀不紧不慢抽着烟微笑道,“十几个丫头都脱得一丝不挂,你拿笔在她们身上画画儿,花里胡哨跳舞给你看——可是有的?”
弘昼一愣,没有言声,歪着头想了半日,手指儿点着额角,再想不出谁把这种家事也泄露出去,咧嘴一笑道:“张敞给女人画眉,有人告到皇帝那儿,张敞说:‘闺房之私,有甚于画眉者!’”纪昀笑问:“随赫德呢?——这会子他们在做什么?”弘昼一听就笑起来:“这都是些厮杀汉,万里迢迢归来,回去还要为朝廷守边,找几个**给他们出出火算什么鸟事?——你说这都不算大事。”纪昀道:“放到一处就不是小事。如今颓风糜烂,官场混浊,下头地土兼并贫富两极。广西王田儿,湖南蔡振祖,江西马跃可,山东齐二寡妇,几处揭竿子拉山头,少的几十个人,多的上千,杀官劫库吃大户,有的地方佃户抗租,也在鼓脓包儿,在闹什么天理会、天地会、哥老会。金川的事还没下来,天山的事又要料理,边塞的事还顾不着,内地里又有这么多麻烦。刘统勋你去看看,瘦成芦柴棒儿了,天天一副黑脸皱眉像儿。主上原说到江南,也有个游幸娱性的意思,这么糟心的,还要在太后跟前赔笑脸儿——王爷这些事他听着,欢喜不欢喜呢?”弘昼还要说话,卜义忙忙进来,禀了声:“皇上回銮了,爷大人们请接一接!”匆匆就迎了出去。
弘昼和纪昀忙都出屋,隔房的范时捷一群人也都已经出来。满天寒星下遥遥一队灯笼,一色的明黄颜色,长龙似的渐次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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