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完话,你亲自背爷到花厅歇息,这会子别你妈的献勤儿!”说着“呸”的吐出一片茶叶,只是笑,用碗盖拨弄茶叶。
“爷敢情是!”葛逢春赔着笑,又给刘墉添酒,又忙命人递热毛巾,亲自捧给福康安,说道,“两天一夜没合眼,打了仗又接见士绅犒劳下人,必定是累了……呆会奴才背爷去……”他官场上历练出来的人,最能观风察色的,已瞧透桌上尴尬,话没说完,若续若止地停了下来,放了壶过去哈腰轻轻给福康安捶背。福康安由他捏揉了几下,说道:“不必了,论理,你原该这么着侍候——这是山东孔家定的万年规矩,是大清列祖列宗遵循不逾的制度。小葛子还是晓事,不像有些王八蛋,头矗得葱笔似的等着吃罚酒!”
刘墉看他神气,知道他立时就要发作,钦差身份侍卫本事少爷脾气一齐来,不知闹到什么光景,遂笑道:“给福爷换酽酽的普洱茶,最是醒酒提神的了。诸位你们也要明白,鼓角一响,黄金万两。昨夜官军也是出动了的,而且是百余里奔袭,枣庄这边留守支应的人,还擒了给蔡七放火报信的奸细。有功不赏,往后有事谁肯出力卖命?我是真没想到,诸位竟这般勒掯,竟在这里和我刘墉闷葫芦打擂台!”
“不是小人们不识抬举。”首席的崔文世早已如坐针毡,红着脸叹息一声道,“崔家梁家宋家是首富不假,但今天来的都是族里长辈,当事管钱管账的子侄都去了曹营,那里地下又出了煤,得各家公分明白。爷要八万两,这不消说得,我们三家各一万五巴结,余下他们五家共摊,这点主张还拿得。这建护矿队也是好事,却是常项常例,每月定支多少,请爷们示下,回去告诉管事的,由他们商酌……这么着成不成?”
原来如此!福康安这才明白,这些矿主们虽然地处偏僻,其实与各地行商往来已久,“见识”不亚于“晋省算盘江宁戥”,精明过于湖广老客,只是地处乡野,疏与**往来,不晓得朝廷的厉害,才敢这般糊弄张智,因冷笑一声,说道:“看不出来,枣庄还有几位如此高人!料敌在先知道了筵无好筵,自己躲在后头,派不管事的来敷衍周旋!逢春,拿你的名刺,去请那几位当家人来——你是铁公鸡,我有钢钳子!看是谁硬过谁?”
葛逢春“哎”地答应一声便叫“来人”。刘墉却怕好好一场喜筵搅得戾气出来,摆手止住了,笑道:“何必这会子去呢,他们也当不得这个‘请’字儿。逢春,曹营那块地既有煤苗,要官征,不征给私人。他三家占了,这五家怎么说?还有别的矿主也要调停——几个人霸了去,算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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