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灵紧抿唇线、沉默了会儿,摇头道:“父王但有责罚,我都会一力承担下来。我并没有公开表示支持慕辰,旁人也无法把他牵扯到我的罪责中来。”
不管皞帝怎么责罚,能换下夜氏上下六十多条的人命,都是值得的。
源清想了想,“事到如今,求告师父只怕未必有由你出面更有效。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青灵掏出麒麟玉牌,念诀设了个隐身的禁制,跟源清悄悄摸去了黎钟的房间。
不出二人所料,黎钟在房内亦是辗转难眠,听毕青灵的计划,从榻上迅速翻下,胡乱拉扯上外袍,“我就说嘛,有什么事非得等到明日才能打听!小六身上那块玉牌蕴着数万年的日月精华,拿来隐身什么的,就算师父也未必能察觉得出。看守犯人的守卫都是些寻常士兵,更是不足为惧!”
他担忧着父母,恨不得立即见到面,一刻也不愿耽搁。
青灵记得凌霄城来的信函中提过,鄞州的钦犯都关在了铸鼎台。黎钟是本地人,自然知晓方向。三人从慕辰暂居的王府中出来之后,便径直往城西的铸鼎台疾速行去。
铸鼎台得名于高台之上铸刻着一百零八道律法的大鼎,而台下铁门之内,石阶阴森、凄声不绝,乃是氾叶境内最令人胆颤心惊的地牢。
有了麒麟玉牌设下的禁制,青灵三人一路通行无阻。更幸运的是,铸鼎台外虽然守卫重重,但铁门却没有关闭,在两侧灯火的陪映下,犹如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生生要将所有人吞噬。
地牢之中阴暗潮湿,空气中夹杂一股带着血腥气的腐朽臭味,萦绕于呻'吟哭泣声间,恍若魔谷地狱。
青灵举目四望,见两侧牢房内尽是些衣衫褴褛之人,其中不少还曾受过刑伤。妇人们衣不遮体、蜷缩在角落,幼小的孩童们紧紧攥着母亲,簌簌发抖。
黎钟神情沉重,越走越快,青灵和源清不得不跟紧步伐,方才不让他冲破了玉牌的禁制。
连下了两层石阶,黎钟的脚步渐渐放缓,盯着身侧牢房搜寻的目光亦更加仔细起来,最后,在靠里的一间牢房前站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