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峰见公子职如此,不禁深为感动,急忙起身相劝,便对公子职道:“贤弟且休要如此,为兄收下便是了。”于是收下这袋百两黄金,交给丁虎收管。二人又重新坐下,再度相谈。
公子职见笑峰受了黄金,才转悲为喜,眉开眼笑,笑峰便问道:“公子在韩国,可有何难处需要为兄效劳吗?”
公子职长叹一口气道:“小弟本为燕王庶子,不敢有望被立为太子,为质韩国,倒也罢了。但是今年数月之前,故国忽然有变。吾父燕王听信臣下鼓动,传位与相国子之。君臣之位颠倒,那相国子之,行事强横,今掌国政,必然视我等公子为眼中钉,恐其来害小弟。小弟思虑至此,心中大为担忧,只好寻思求得豪杰之士相助为自保。所以遣心腹百里丙暗中为小弟招纳,得以联络到兄长等两州豪杰。小弟一见兄长,便知兄长智勇足备,信义双全。在危难之时,必然可以相助小弟。区区百两金银,真不成敬意。”
笑峰闻言点头,又沉思片刻,问公子职道:“敢问贤弟心中有何志向呢?”
公子职道:“不敢相瞒兄长。小弟本意愿作燕国之孟尝君,然今番父王禅位,国家若乱,小弟不仅连燕国孟尝君做不成,还将难容于燕国。小弟今日所思谋,便是招收羽翼为自助,尚还不敢有其他志向。”
笑峰便劝慰公子职道:“贤弟故国虽有变动,但尚还没有动荡祸患。贤弟不必忧心过度,车到山前必有路,若果真是那样时,再做应对打算也不迟。以愚兄之见,贤弟且先在韩国观之而后动。贤弟在韩国,可以避祸。他国闻知贤弟境况,也必然将会伸手相助。”
公子职道:“兄长所言甚是,小弟也是此番主意。今恐一时回不得故国,又不知父母身体安危将如何?但愿祖宗之灵护佑,保护燕国安然无事,小弟便不再担忧了。”
两人在客栈中密谈了一个时辰,夜色渐深,百里丙便提醒公子职道:“将至亥时,公子需得回馆舍了,恐被人发觉,引起怀疑。”
公子职谈兴正浓,甚有依依不舍之感,但为了避嫌,只好对笑峰道:“小弟身在他国,身受监视,不能自主。此番与兄长相见,乃小弟平生大快人心之事。本应与兄长把酒长夜之谈,只恨身不由己!子时之前若不归馆舍,将为监视之人发觉,恐自取嫌疑。今不得不辞别兄长先回了。”言罢,竟然又洒泪,依依不舍之情流露于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