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但命是个什么东西,却少有人说得清楚,两位可知,花也有命?不光有命,以生命而言,人命和花命无分高下,都只是生命的一种形式,你在这世上走一遭,花也走一遭,你赤条条来空落落走,花也一般无二,为何你要有命,为何你生而为人?这世间莫非是吃喝用不完,才生了你来这世间吃喝,这世间莫非是太过空旷,才生了你来这世间添堵?若是什么都不知道,无知无觉,这世上走过一生,看过一眼,有何意义?还不如做朵花,朝生夕死,多痛快,多利落?”
李修平走轻轻走到两人面前,说话的语调特殊而沉稳:
“似这般人生,浑浑噩噩糊里糊涂转眼几十年,昏昏沉沉连自己是谁都不明不白,何其不幸?”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两人面前左右游移,似茫茫然不知归处的人生,然后继续讲述:
“所以生命的缘起和本意就是要探寻我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这世间充斥的骗道,假道,虚空道,道道有云,讲我从来处来,要往去处去,这样避实就虚,云山雾罩的答案根本就是逃避现实,不去寻找生命真意,却油滑诡辩,违背物质科学的客观规律。那究竟从哪儿来,要去哪儿呢,有人说死了变鬼呗,鬼再投胎呗,那鬼又哪里来的呢?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呢?所以一切都是空谈。”
府衙双宝莫名陷入了某种情境,两人在这个工种上干了小半辈子,职业特殊,难免比寻常人见识更多的虚情假意,坑蒙拐骗,更有凶厉诡诈,九死一生的经历,伤心事更是一大把,这时不知为何,李修平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音节,都像一缕轻柔的羽毛,在人心底最不想暴露人前,最柔软,最羞涩的那一点,一下一下轻拂过去,痒,好痒,越搔越痒,那蓬勃着想要跳出来的无助,软弱,悲怯,心伤!藏都快要藏不住了,想起前前后后虚度了这无数年华,连自己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不绝悲从中来,想想年岁一把,为了小小府衙这点差事两人曾经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现如今想起来恍如南柯一梦,无聊至极,简直浪费人生,不知所谓。李正气当场潸然泪下,李洪义也是一片茫然。不自觉问到:“那何谓生命?”
李修平在花与人之间画了一条线,连接两者,道:
“试问,若是您李大人今日改名李荷花,是否这世间便不再有李洪义?”
李洪义稍作思考,便说:
“自然不会,改个名字如何便能忘的了本?我这数十年间,抓过的江洋大贼,坐盗流氓,不计其数,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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