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大殿里的所有人皆不敢多说,庆阳侯跟太子说什么便是什么,没人想在这时候惹火上身。
几个太医一边擦着汗,一边手忙脚乱地给皇上诊治,又是扎针又是罐汤药。皇上气血攻心,废了半宿功夫才好容易捡回一条命,再醒来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齐晏之跟毓宁,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们吃了。
“先生。”此时天又将大亮,毓宁换上了上朝的衣裳,看着齐晏之问,“你真的是……”
齐晏之点点头,“太子有什么要说的么?”
毓宁沉声道,“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想说若你真的想……”
“太子,时辰不早了,你先吃吃点东西喝口浓茶,待会儿朝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太子的话便没能说出口,他是想说,如果齐晏之有意这天下,他可以让位。因为依着齐晏之的深谋远虑,必定比他更适合掌管天下,毓宁不是非要当这皇帝不可,若有可能,他一定会让贤。
但齐晏之拒绝了,只这一句话,毓宁便知道,他根本没这个野心。
“也罢,先生也休息片刻。”太子不再多言,跟聪明人说话,无须多言。
一整夜的时间,宫里算是经历了一场“内斗”,后宫的嫔妃,识趣的还好端端在宫里等着新皇抚恤,不识趣的诸如赵嫔之流,下场便以谋反罪论处。各位皇子皆被一纸诏令发配去往各地,赐以爵位,闲散后半生。
一夜之间,改天换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