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场灾荒或疾病,生命顷刻间便逝去。人的一生很短,却很苦,衣食住行,爱恨情仇......
后来,随着灾荒的恶化,崔狗蛋卖完女儿阿兰后,打起了典妻的主意。
某天清晨,他懒洋洋地躺在村口那棵歪脖子树下的干草堆上,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的叫着,这几天,家里没有吃的,饿了便喝水,喝水,不停地喝水,肚子都快被水撑破了,胀得生疼。崔狗蛋的儿子阿山,饿得已经有好几天不下床了,往日里蹦蹦跳跳的阿山,现在在床上是从早躺到晚,崔狗蛋的心快裂了,他不止一次地在黑夜里泣不成声,自语道:“我已经卖了一个女儿,我还能卖什么,难道我崔家的独根阿山要活活饿死么?不,不,阿山不能死,我崔家的根不能断......”他的哭声比猪嚎还难听,在三更半夜中,将他的婆娘吵醒,他婆娘胡三凤骂道:“老死鬼,你哭个啥?哭能哭出粮食啊?”
崔狗蛋暗如死潭的眼睛,望着天空,登时,一只虱子,从他满是污垢的头发中跳出来,被他立马逮住,塞进嘴里,吃起来,道:“虱子再小,也是肉啊!”
崔狗蛋在想,他儿子阿山怎么活下去——他不能让他们老崔家的根断了。
“狗蛋哥,在这儿等死啊!”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他身旁冒出来。
“谁啊,谁啊?你才死呢!”崔狗蛋爬了起来,“哦,杨大棍,是你呀。”
“狗蛋哥,狗蛋哥,坐,坐。”杨大棍扑通,一屁股坐在干草堆上,笑道,“你一动不动的,我以为你死在这儿了呢!”
“你才死呢,你个坏种!”崔狗蛋伸腿去踹杨大棍,骂骂咧咧的说。
“狗蛋哥,别生气,别生气,死也是一种解脱嘛,至少不挨饿了!”杨大棍笑嘻嘻地看着崔狗蛋,似调侃,又似讽刺。
“嗯,这倒也是,真他妈的饿够了,死了算了!”崔狗蛋狠狠地喷了一口吐沫,沮丧道。
“你当然死了也没关系,结了婚,也生了娃。”杨大棍叹息道。
“结了婚,生了娃,有啥用?还不是在等死......”崔狗蛋奄奄一息的闭上眼睛。
“当然有用了,你结了婚......至少知道女人是个啥滋味儿了.......”杨大棍失落的语气,飘满村口。
崔狗蛋听杨大棍如此一说,眼睛猛亮,问道:“大棍,你今年几岁了?”
“十七了。”杨大棍满脸疑惑道,“你问我这个干啥?”
“嗯,十七,十七好啊!”崔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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