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道:“臣知道陛下担心商人囤货居奇、攫取暴利而做大,那何不画一个圈出来,商人蹦不出这个圈也就翻不出什么浪了。”
“画圈?”朱元璋闻之一愣,不甚明白:“你是说,限定他们的经商范围?”
“那是限不住的。”
陈云甫说道:“东南的盐价比西北的盐价便宜,沿海的比内陆的便宜,原因出在生产不均和物资输送的糜耗上,所以商人的经商的范围是限不住的,他们还是会一窝蜂的带着东西往内陆、西北倒卖,以此攫取暴利。
臣指的限制,是限制商品的价格。”
商品的价格还能限制?
朱元璋是真来了新鲜劲,臂压金案,上身前倾。
“说给咱听听。”
“自古以来,商品的价格一直由商人来订,商人依据市场的经济规律和商品的紧俏程度制定相符合的价格,这才有了囤积居奇一词。
商人于丰年大肆囤积粮食,打探哪里患灾好带去当地高价售卖赚取暴利,朝廷既然限制不了商人的行动,那就限制商品本身的价格,即,将制定商品价格的权力抓到朝廷的手里。
两淮的盐价现在是一斤九文钱,拉到河南卖十三文、陕甘卖十五文,所以造就了私盐猖獗。
如果甘肃和陕西的盐价和两淮相近或者说只高一两文的话,那私盐贩子还干吗。”
“不可能。”
朱元璋直接开口打断道:“陕甘的盐价怎么可能控制到如两淮一样。”
“朝廷来为商品价格兜底就能实现了。”
“那亏损得多大。”
涉及钱袋子,朱元璋这个皇帝摇身一变成了大家长,开始就这柴米油盐跟陈云甫针锋相对起来。
“朝廷在陕甘卖盐,十八文也只是堪堪够本,降到九文钱或者十文钱,那朝廷一斤盐就要亏损九文,几乎等同于两淮卖三斤赚的钱才够朝廷在陕甘卖一斤的亏损。”
“经济账不能这么算。”
陈云甫这会也是聊上头了,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和朱元璋对话间的措辞。
“看似朝廷亏了,但这个钱只不过是从朝廷手里发到了负责运输盐引的盐吏身上变成了工钱而已。
咱们把全大明比喻成一个家,陛下是家长,臣等是孩子,陛下给了臣十文钱去打酱油,酱油是八文钱,两文钱是给臣的跑腿费。
陛下虽然花了十文钱,可咱们家十文钱的家产变成了一瓶八文钱的酱油和进了臣口袋里两文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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