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也是刚来。看你正在理事,就没有打扰。”
安解语笑了一下,就叫阿蓝过来给王爷上茶,又将那信让阿蓝送过去,道:“王爷看看这信。大夫人不在这里,我也不知道王爷有何打算,不敢擅自做主。”
范朝晖接过信来扫了一眼,有些尴尬:他未料到,一向温柔沉默识大体,事不关己不开口的绘歆,居然在信里指责他不该让四婶婶主持中馈。若是早知道,他是怎么都不会让安解语亲眼见到这信的。就一手揉了信,对安解语道:“你不要多心。绘歆是嫁出去的人,对范家的事,她管不了。”
安解语扬了扬眉,含笑道:“王爷多虑了。我并不怪绘歆。”又艳羡道:“女儿都是这样的,是娘的小棉袄。只有女儿才记得娘,跟娘最亲。若是我有女儿……”话未说完,安解语觉得自己把话扯远了,就赶紧道:“绘歆想让大夫人去参加她孩子的满月礼,王爷看看,要不要通知大夫人一声。”
范朝晖就冲偏厅里的下人摆摆手,让她们都下去了。
阿蓝会意地站在了离偏厅大门不远的地方,将所有可能或者不可能的耳朵,都拦在可听范围以外。
安解语知道王爷有话要说,就专注地看过去。
范朝晖将手里的信纸,无意中捏成了齑粉,才对安解语道:“这些话,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起过。绘歆的娘,已是让我在朝阳山圈起来了。——这辈子,她只能在那里吃斋念佛,为她以前的所作所为赎罪。”
安解语听了,只在心里撇撇嘴:那么多条人命,却只是换来吃斋念佛的处罚。难怪大夫人能豁出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原来是有恃无恐,知道就算她再出格,以太夫人和王爷对她的情分,最后就只能不了了之。
想到此,安解语便讪笑道:“王爷何必如此客气。大夫人将我们四房扔下虽是有错,可我们最终不也死里逃生,活过来了?——再说王爷和大夫人夫妇一体,大夫人犯的错,王爷都帮她偿还了。如此功过相抵,两不相欠了。”又转头看着窗外道:“大夫人是绘歆的亲娘。女儿生孩子,想让娘亲去见见外孙,也是人之常情。王爷自己拿主意吧。”回过头来,对范朝晖堆起一个僵硬的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去安排中饭了。王爷是在内院用饭,还是去外院?”说着,便站起身,要往外走。
“你在生气。”
安解语背对着王爷,不知怎地,眼里有些湿润,就拿帕子往眼角印了印,平静了声音道:“妾身不敢。妾身说的都是真心话。再说王爷的家事,本来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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